“吃东西吗？我让阿姨熬了米粥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饿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等这瓶输完了再吃。”舒琴轻声，“你这个胃，不能再这样不仔细了。”

    许晟撑着床沿坐起来：“对不起……让你们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没有什么对不起的，生儿一百岁，常忧九十九。这是天经地义的事，只会嫌自己费的心不够多，不会是负担。”舒琴温声说。

    类似的话，外公也说过，许晟抬看向母亲，后者坐在沙发边，也安静地注视着他。

    他心间一凛，意识地，去找自己的包。就放在沙发边的桌上，而他这时才注意到，母亲在看的不是书，那是……林逸的日记。

    对视片刻，母亲先开了：“我没有想翻你的东西，只是你送到医院来，匆匆忙忙的，包没有拉好，东西全都掉来了。护士就都给我了……这个本还是我给小逸买的。当时送他去z市，零碎的东西置办了一堆，你哥哥字比你练得好，对纸张挑剔，又不肯说，换了几家才买到合适的。”

    她说林逸挑剔，言辞间却也都是纵容。那是她看着大的孩，后来，又成了她的孩。

    许晟的手收了：“父亲来过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来过了，又走了。郑斯顺的事，毕竟不比贪污扶贫款那样严重，他又经营这么多年。证据再确凿，料理起来，总也还是有些首尾在，他这段日，都不得闲的。”

    舒琴眉宇间仿若带着无尽的苦涩，“……你爸爸以为我完全不知，想瞒着我，他是为了我好，为了家里好。我也不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，带回家里来，所以不问不追究。可是如果瞒来瞒去，最后是这个结果，一家人，倒不如坦诚更好。”

    亲母之间，总是有着不必言明的默契，许晟有直觉，或者说，是林逸的信带给他的另一怀疑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验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