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耀忍笑：“我们一定要在这个时候，说这样扫兴的话吗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不只是现在，从十年前在走廊上和他肩的那一刻开始，早就已经为他沦陷，等待着，期待着，哪怕是劫难的降临。

    那是一张机票，早上九从丁堡飞回n市的机票。甚至已经盖好了安检章，只是有人在登机前反悔了。

    别，份，统统有什么要。他是这个世界上，最合适他的人。良也好，怨偶也罢，都只能是他。

    “许晟。”他叫他的名字，笑了一笑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，“其实我很害怕。”

    他的拇指，挲着许晟的结，吻过他的，又细细吻他的鼻梁，吻他颤抖的睫……

    他光明正大，毫无掩饰地冲他示弱，是臣服的姿态。许晟却恍惚自己的一颗心被他拽在手里，任由他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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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。”顾耀微微垂脸，靠在他的肩窝，“我一直都怕你。”

    姿态也是的，从拿烟的指尖，到被不识趣的夜风起的睡袍摆的半截若隐若现的小，无一不是。

    “……那你犯法了。”许晟冷冰冰地说。

    此前他只过一次，也是顾耀的烟，在附中的天台上。已经是十年前的旧事了，温习起来，多少陌生，好在他记一贯地好，于是也还是很顺利地，慢慢吐了一烟。

    顾耀忍不住凑上去，一只手仍然环着他的腰，另一只手很轻地握住了许晟的后颈，与他很轻地换了一个吻。

    他看着顾耀，顾耀也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低低的，如同梦呓：“我怕你后悔了，怕你又不要我怎么办，……我赔不起，不想赔，也承受不起……我不能再听见你对我说任何拒绝的话了……我会发疯的。”

    “飞机起飞了，我也舍不得登机。我想哪怕你不要我，我也得再回来看你一……我是看到你的时候，才想明白，你为什么要问我，是不是真的想结婚的。幸好不算太晚……”他顿了一顿，又抬起脸看着许晟，“……晚了吗？”

    许晟不说话，垂，却是慢慢地从瓶了那张被压着的纸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想你的男人，也愿意你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顾耀想自己是被他蛊惑了。

    素白的一张脸隐在很淡的烟雾后。今夜天幕之中，无星也无月。月亮，只落在顾耀边。

“好啦，我拿你当小孩。”

    “不能说扫兴的话，我应该说什么。”许晟轻声开。

    没有解释，许晟也什么都不问。只是伸手从顾耀的衣兜里摸了打火机，慢慢把那张机票燃，又在即将燃尽的时候，用那微弱的一火星，燃了手里的半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