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袖中取一只荷袋，放在了陆杳的桌案前，温声：“房钱和茶钱。”

    然后陆杳就看着他转端起先前他斟的那杯茶，朝香案边走去，而后一杯茶往香炉里缓缓浇去。

    香炉呲溜一，断了青烟。

    陆杳眉了，：“你浇它作甚？”

    苏槐：“我不喜。”

    陆杳心想，这佞就是故意让她怎么难受怎么来吧。

    没了熏香压一压他上的气味，还要跟他共一室，这不是胡闹么。

    陆杳也不跟他拐弯抹角，：“此前你发现了我却当没发现，如今我在这里好好谋生事业，你到底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苏槐走到椅边落座，：“我人都来了，钱也付了，自是来嫖的。”

    陆杳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说得这么脆直接又这么不要脸的真是少之又少见。

    陆杳视线落在前的琴上，：“你想听什么曲，我先弹给你听？”

    苏槐：“随意。”

    陆杳便拨动琴弦，琴音款款。

    说她弹得不好吧，琴音又自成曲调还畅；可说她弹得好吧，听起来实在不怎么悦耳。

    事实上，这音调曲，要是让一个寻常人来听，肯定会刺耳炸脑，不一定受得了。

    但苏槐就不同了，她可见过他杀人，知他功夫底，能受得住。

    他多听起来有些不那么顺心。

    开玩笑吧？

    陆杳平缓普通的音律中又暗诡谲的调，始于平凡，神不知鬼不觉地牵动神。

    苏槐风平浪静：“你会弹琴？”

    陆杳：“了这里以后，临时学了一曲。”

    渐渐他眉就微微蹙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：“我不想听了。”

    他还难得地耐着听了这一会儿，结果没让他失望，却是越听越难听。

    陆杳是他今晚了五钱银买来的姑娘，这人渣还真是不客气地把她使唤来使唤去。

    一会儿要她捶肩，一会儿要她。

    要是照她以前的派，她能给他肩膀捶碎，给他断。

    奈何当她这程度，本不过他。

    陆杳忍这气，装模作样地给他捶捶，苏槐瞥了一她腰间佩的香，屋里的熏香是被他泼熄了，但这香还散发着郁的香气。

    于是他伸手就给她扯了来，在陆杳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，随手给她丢窗外了。

    陆杳又拿看畜生的神看他。

    苏槐迎上她的目光，还是那句：“我不喜。”

    陆杳表示：真想一拳捶爆他狗。

    这磨来磨去，时间也不早了。

    随后苏槐与她：“去打来给我洗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