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槐：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当夜剑铮就去安排人手，连夜离京去。

    这晚，苏槐与陆杳同卧床榻上，时至半夜，苏槐忽然开：“睡不着？”

    她一直醒着，虽然没怎么辗转动，他却也知。

    陆杳：“偶尔失眠一，很正常。”

    苏槐：“在担心吗？”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她才：“姬无瑕行事并不莽撞，她虽打不过你，但在江湖上少有敌手。有她和她无回门的人在镇上看着，应该没人能越得过她去。

    “其次，我二师父虽避世多年，可在医毒造诣上无人能及，但凡谷者，他想救之人必救得了，想杀之人必也没法活着去。

    “再者，我三师父也比你当日在义衡派所见、比你想象中的更厉害。所以，他们还用不着我担心。”

    她说得条理清晰。

    那两位是他们的前辈，都曾是江湖上上一代的传奇人，要是一般般人就能将他们制服，那他们也白混这么多年了。

    苏槐：“既然如此，那还有什么睡不着的？”

    陆杳又沉默了一会儿，：“那日那先生所言，你当真没有事先提过他吗？”

    苏槐：“你是信还是不信？”

    陆杳一时无言。

    不她信不信，那人说在她上的事横竖都是已经应了的，可她不得不在意，那人说的关于姬无瑕的劫，尚且没应。

    不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注定，但凡是那先生说了，而今又碰上姬无瑕回去理那拨人，陆杳便不可避免地会反复斟酌此事。

    苏槐又：“明日我把他找来，你可再问一问。”

    后来陆杳一想，不免有些自嘲，：“比起天命所归，我们从来都是更相信事在人为的。没想到现在竟要去问看天命。那是无计可施、无路可走的人方才去求问的事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虽然很废，但姬无瑕不废。她的事她会抓得牢牢的，不是她的幸还是她的劫，没来的时候不求，来了的时候就得应付着。

    “这也是她必须要经历的，总不然一辈圈在原地，仰望着她所仰望的人。”

    你是想让我依靠你吗？

    顿了顿，陆杳又：“如今我确实废，不然可以与她同归，也不至于在这里等。”

    苏槐：“人都有一两阵当废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陆杳：“我与你不同，你是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，再安心当你的废。”

    苏槐：“你也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。你安排给姬无瑕，安排给我，你想办什么事，达成什么目的，你与我说，我去给你办。”

    陆杳怔了怔。

    她转了转，侧面向苏槐。

    她问：“你是想让我依靠你吗？”

    苏槐回应她的是，倏而伸手臂，娴熟地勾住了她的腰肢，一将她卷怀里来抱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