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留恋这里的一砖一瓦、一草一木，不是因为这里有多好，只是因为这里有她。

    他浑浑噩噩地山去，习惯地到了阿月铺。

    他听阿月抱怨过好几回，她家里给她说的亲事。

    他见着年轻的姑娘眉锁，仿佛有说不完的烦心事。

    这世上谁没有烦心事呢，能说的还算是好的，不能说的才真叫烦心。

    阿月想离开乐山，得知薛圣也有这意向，便突发奇想：“要不薛圣，我们私奔吧？”

    而今再回想起这些事，薛圣脑里清醒得很，自然而然便浮现来，不再是之前那般迷雾重重的觉。

    权当闲聊

    薛圣睁开，看见袁空青仍旧坐在椅上翻着书。

    岁月不知不觉在他们之间逝，之前从不敢去细想这二十几年，而今恍然回顾，才觉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。

    之前他只顾着逃避，便是多年阔别重逢，他当缩乌当习惯了，脑里冒来的第一个念也还是逃避。

    他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。

    她和从前一样，没变，模样没变，依然是我行我素，决定好的事就会去。

    她如今已经是乐山袁氏的家主，那这些年她的努力应该没有白费，她的天赋、她的前程也没有被耽误。

    乐山袁氏在江湖上是传说般的存在，袁氏家主更是隐秘又大。

    他现在回想起来，自己之所以这段日过得稀里糊涂，毫无疑问是她在用竹条他那日对他用了香，当时他竟毫无知觉。

    他听她说了，她给那香取名为“归无”。

    薛圣忽然开：“我几十年没药谷，一来就被你逮到了，你是不是想问，我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乐山？”

    袁空青：“现在愿意说了吗？其实也不是很重要了，只不过既然聊起这事，权当闲聊也可。”

    薛圣：“是我背弃师门背弃你在先，是我无颜见你。我不敢当着你的面跟你告别山，所以刻意选择在你闭关的时候走。”

    袁空青：“跟阿月私奔吗？你常在阿月铺买材料，久而久之，你们有几分也平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