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拆了一桶新的糖，连忙挑三味的给谈秋生，小声：“别跟她计较，赶走吧。”

    大妈抓着一把瓜过来，“咔吧”一声吐两片瓜，唾沫星飞溅：“小谈，又来买糖，糖吃多了会得糖病的。”

    等后天租期到了，他立付款搬家。

    神真好，坐公让别人让座的人仿佛不是她。

    大半夜工作不是人该的事，要不是想换房，他才犯不着吃这苦。

    楼层低，楼说话的声音一清二楚，谈秋生翻了个，认命地爬起来关窗，他这件卧室好巧不巧正对着小卖，一探就能看到叉着腰骂他的大妈。

    周围的大爷大妈哈哈大笑，大妈挂不住脸，一把瓜扬过去，指着他的鼻破大骂：“你个小兔崽，说谁是老太太呢，你，你这样会遭报应的！有娘生没娘养的，老天爷劈死你这个混账东西！”

    谈秋生将嘴里的糖嚼碎，喝了漱，被一盖，心满意足地了梦乡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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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过没关系，再过两天他的租期就到了，他已经看好了新房，豪华大平层，在市中心，通便利，生活设施完备，简直完。

    小卖老板听得耳朵都起茧了：“我看人家小谈也没恶意，就是开个玩笑。”

    谈秋生拿了糖拆开，嘴里：“你好好一个老太太，少看毒科普，我这不是咒你，也是为你好。”

    谈秋生侧了侧，避免被瓜攻击到：“大妈，瓜嗑多了会致癌的。”

    走到单元楼还能听到大妈的叫骂声，谈秋生哼着小曲儿，溜溜达达上了楼。

    楼，大妈还在疯狂输。

    冤枉，这哪里咒人了？

    谈秋生揣好糖，八颗牙齿，笑得标准又灿烂：“生死有命富贵在天，大妈，报应这回事，是命里带着的，怎么躲也躲不过去，我会不会被老天爷劈死不知，但你这无遮拦的，啧啧啧，还是趁早积德吧。”

    小区没有电梯，他特地租了二楼，两室一厅，开门正对着客厅，老旧的木沙发上散落着烧纸和零零碎碎的小件，客厅里的窗帘拉着，不遮光的布料被光一照，透着暗红的光，像蒙了一层红纸。

我从来不去别人家买，每次都来光顾你的生意。”

    谈秋生反手关上门，了发，将自己摔到卧室床上。

    老年人气大，再吵个好歹来，被赖上就麻烦了。

    “有你这么说话的吗？”大妈脸大变，年纪大的人最听不得别人的反驳，尤其忌讳病啊灾啊，“你好好一个大小伙，怎么一礼貌都没有，我是为你好，你竟然咒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