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了这碗孟婆汤，忘记一切，你就可以去投胎转世了。”

    “忘记一切，会忘记雪的样吗？”

    “会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会忘记哥哥你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你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，哥哥，我会忘记你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会。”

    梦是人的专属特权，魂和鬼差没有这项能力，因此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，谈秋生就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
    奈河桥的尽开了大片的彼岸，小孩端着汤碗，火红的朵在他后，好似一团凝固的烟火，他仰起，面容看不清楚，唯独那双汪汪的大睛令人印象刻：“可我不想忘记你。”

    谈秋生愣了许久。

    熟悉的眉又将他拉回了几十年前，这是1930年，前的小孩是他第一次收的魂魄，谈秋生至今还记得雪落在掌心的冰凉觉，也记得他带着小孩来到奈河桥上所走过的路。

    喝了孟婆汤，小孩就会忘记今生的一切，去投胎了。

    这是谈秋生勾的第一魂魄，当时还是他领导的十殿特地准许，让他亲自送小孩回，投胎转世。

    记忆会逐渐模糊，谈秋生忘记了那孩的样，却一直记得那一天他们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“哥哥，我不想忘记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你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第一看到你，就想叫你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在喝孟婆汤之前，那小小的魂魄问了他一个问题：“你会记得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哥哥，如果我忘记了你，你会一直记得我吗？”

    谈秋生没有回答那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