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看黄娘家里都宰杀好了。”简雨晴仔细端详着大草鱼，跃跃试：“就是防着咱们送回去呢？我们再送回去不是与人好而是结仇了。”

    简雨晴想了想，缓缓：“要我说不如待会送些吃的过去？”

    自家能有什么东西送过去？

    总不能送榆钱窝窝过去吧？

    简娘还想拒绝，又对上三双渴望的睛。她想着全家人整个冬日都没能吃上一，登时心一。

    要不然就把良人留的字帖送了吧？简娘想着黄二狗的岁数，咬咬牙应了来：“行吧。”

    简岚一蹦三尺：“吃鱼喽！今天吃鱼喽！”

    “不吃不吃。”简娘连连摇，她想了想：“这么的草鱼还是得拿来腌鱼，够咱们家吃上好些日了……你们再忍忍。”

    “哎——腌鱼？”

    “雨晴你挂到屋檐上，娘明天自己来理。”简娘不理简岚，叮嘱简雨晴。

    “不要腌鱼，不要腌鱼。”

    “不准闹，腌鱼好吃的。”简娘将鱼送简雨晴手里，又低弯腰去抓简岚：“我还没和你好好谈一谈上后山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带回很多野菜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吃腌鱼，我想吃好吃的——和榆钱窝窝那样好吃的！”

    简岚左躲右闪，避开简娘的追捕：“咱们都好多好多天没吃到正经的了……二狗说他们家前几天还吃了五呢！”

    “咱们家不一样，你不能和二狗比。”简娘动作一停，意识虎起脸教育女儿，心里却是不好受。

    冬日雨晴病了半月，自己病了快两月，家里仅剩的几个铜板也用得净净，哪里有钱再买？

    要说平日还能去抓鱼抓鼠抓兔什么的打打牙祭，又偏偏当时正值冬日，就像简岚说的一样，一家人除去以外愣是一个月没碰上荤腥。

    “我想吃鱼嘛……”

    “娘，咱们就把鱼炖了吧？”简雨晴也提议，“如今开了，后吃也多了，想腌鱼回再去钓鱼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哪有那么简单，嗐，算了。”简娘犹豫了，还是松开揪着简岚的手。她在裙摆上抹了抹手，咬咬牙定决心：“行，今儿个就把鱼蒸了！”

    简岚大吃一惊：“真的？”

    简娘心疼归心疼，还是了：“咱们也算是熬过了冬日，再说你和你哥还在地里忙活了一天，也得犒劳犒劳，打足神后才有力气活！”

    简娘打定主意，也不再犹豫。她走到灶台前，推了推简雨晴：“雨晴，你和云起回屋里歇着去，这里由娘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