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仆脑海里闪过一灵光，却又被手上传来的战栗所惊到。他低看向胡师傅，面上的血骤然消退：“郎君！郎君！？”

    “这位是云哥儿吧，得真俊俏。”

    他晓得自己上次与侯生的事，早已损了师徒间的。

    简娘松开了手，由着燃灯随着小船远去。她瞧着燃灯渐渐变小，渐渐只见得一簇小小灯火，到最后消失得无

    “简小娘落得越发漂亮了，您还记得我不？您刚生的时候，我还抱过你呢。”

    “候郎心里还有郎君您的。”

    老仆注意到胡师傅许久没说话，怔怔抬起来。胡师傅双手抓着礼盒，死死盯着礼盒，他的双手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，瞳孔缩小：“字……字……”

    老仆瞧着胡师傅的模样，心里不是滋味。等跟着胡师傅了屋，他取侯生送来的糕饼盒，送到胡师傅跟前：“郎君，候郎竟是把府学发的糕饼送来了呢！仆之前听人说，这糕饼是府学堂那位新来的简厨所，有价无市，好些人求购都买不到呢……”

    等了半响，侯生没等来其余话语。他忍不住往老仆那瞅了，偏生老仆对上他的也立垂，半没有透的意思。

    里一定藏着什么事。

    自打郎君失踪……又或者去世以后，她每年都把希望寄托在神佛之上。

    胡师傅腾而起，又猛地往前倒去。老仆惊呼一声，意识伸手扶住胡师傅，顺带瞅了礼盒。

    “简娘，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片刻功夫，便有人急急推门而。

    简娘半蹲着，把自家的燃灯也放了上去。

    屋大门敞开着，无人记得要关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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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些皆是前朝词句，用以比喻类萃之人，作为祝词送予扬州府学的学，再合适不过。

    糕饼摆在桌上，微风轻轻拂过腰封，刷拉，刷拉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简家人和黄家人走在一起。他们簇拥着往河边而去，周遭几座村的村民也聚集在一起，时不时响起与简雨晴等人打招呼的声音。

    侯生能来探望，已是最好的了。

    凄厉的呼喊声穿透了屋，引来周遭住的注意。虽说胡师傅的声名跌落谷底，但终究还是有老街坊记得他的好。

    胡师傅嘴哆嗦了，言又止。他低了，呐呐着：“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
    燃灯亦然如此。

    简家人与黄家人不得不加快了脚步，这才好不容易避开了那帮人。他们来到河岸边缘，夏末初秋的微风已带着些许凉意，在河边受格外。

    来人见着面惨白，闭目厥过去的胡师傅，连连呼喊着人拉来驴车，赶送去医馆治疗。

东西都给对方。

    胡师傅望着侯生坐上驴车，消失在路那一端。他转往院里走，越往里走，背脊越发佝偻。

    她盯着燃灯直发愣，忍不住想起往年。

    “云哥儿，这是我家女儿……”

    侯生想着，终究没有再问去。他劝说胡师傅要不离开县城，搬回扬州城里，直到见着时间不早才匆匆告别。

    她每回都会在燃灯里写上祈愿，祈求老天爷能让郎君平安归来……唯独今年她忘了这事，连燃灯都是前两日临时的。

    河面上，星星的燃灯飘动着。

    “往后等候郎来了，咱们再与候郎好好说说……”老仆一边念叨着，一边取来酒壶为胡师傅斟上一盏：“今儿个是中秋节，郎君您……郎君？”

    礼盒上围着一圈腰封，上面是龙凤飞舞的一行大字：青松木，白玉映沙；桂林一枝，昆山片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