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就响起简娘的声音：“怎么，不打了？”

    简敬之脸骤然一变。

    他偷偷瞥过去的目光再次对上简家三人，他们神平静，嘴角甚至噙着一抹笑，竟是像是看戏般看着自己打自己耳光。

    简敬之咬了后牙槽，底闪过一丝怒火，又不得不憋屈地摁。

    他动着嘴角，每一次扯动都拉扯到打得生痛的肤，又不得不自忍耐。

    教他度过这一劫，他定然要——

    未等简敬之思绪落，看了好大一戏的简娘也冷静来。她拍了拍简雨晴的手背，平静地盯着简敬之：“你是个好父亲，可是你的孩是孩，我的孩就不是孩了？”

    “敬允对你有多好？”

    “即便要前往安赶考，都不忘叮嘱我要好生照顾你全家。”

    “我对你有多好？”

    “就这六年光，几乎对你有求并应，就我那那些嫁妆都被你与妻巧言令全数拿走。要不是我醒悟过来，怕是……”

    简娘想着简雨晴曾说过的话，瞧着简敬之越发愤恨：“而你是如何报答我们的？”

    “你隐瞒了你大哥的死讯，你让他在外当孤魂野鬼，六年得不到女的祭拜。”

    “你对外声称我与云哥儿已死，还想假成真死我们全家。”

    “你让你的女败坏你大哥的名声，让他遭人唾弃与厌恶。”

    “到如今，你还想要我们原谅你？”简娘反问一句，而后转看向柳县令：“官人，此人已承认诸事，还请官人断决！”

    柳县令一拍惊堂木：“简敬之，你可知罪？”

    简敬之没想到简娘竟是一面都不给，他脸僵，又连连呼喊：“冤枉啊，官人！小民是曾隐瞒兄过世之事，但绝无害人之心！”

    “你曾与媒婆商讨，为晴儿寻觅婚事。”简娘冷着脸，“当时我们就查证了，那人乃是当地闻名的破落，先的娘便是被他打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，这只是你一人之言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能够作证！”被衙役请来的河村民纷纷涌公堂，言辞灼灼。同时黄娘还带来了那名媒婆，又请李婆上前作证。

    “官人，小的能为简娘作证！”

    “这简二房一家不是个东西，还要我去帮忙当说客。”

    李婆抹着泪，到现在想起来都是恨得牙。她义愤填膺，气愤地把简二婶说的话如实禀报：“当时简二娘与我说得天坠，说那人又有铺，又家里有钱，教我帮她说服简娘把晴儿嫁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