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歹能拖些日，再拖些日。

    “这个价，全扬州城就我一家。”孙掌柜拍了拍膛，斩钉截铁。

    “两百文……”

    果然孙掌柜一开，周生的就开始了。

    怎么就只剩半贯多钱！？

    吴哥儿的东西已经打包得差不多，屋里空空的，瞧着越发宽敞。周生原本只是想瞧一，结果看了后还真是喜上了。

    他了差价，次日又付了银钱，拖到最后又不得已还是付了尾款把衣服留，另外旬休的时候与同窗门游玩……不过半月功夫，周生便发现自己手上只剩了半贯多钱。

    而如今，他得攒钱。

    不合，回去改改？

    不止嫌弃地方狭窄，他还嫌先饮药铺的气味大。周生没看上吴哥儿住的屋，他想的是等后多攒钱，就得换个更好的地儿住。

    玉裳坊伙计前面满心喜，到最后脸上的笑容都险些没撑住，抱着木盒那是恍恍惚惚地往回走。

    孙掌柜心里犯疑，也不敢问缘故。

    周生心烦得很，直到来府学时都还思虑重重，想不好要如何是好。他一如既往地走学室，便听到几名同窗闲聊：“还有几日便是寒衣节了，我准备给我阿爹阿娘定两件冬袍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隔姓吴的哥儿要去别地了，他那屋敞亮，地方又要比你现在住的宽敞些，周郎要不要去瞧瞧？”孙掌柜里带着期盼，面上堆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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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生瞪着案上摆着的飞钱和铜板，不死心地又数了数。

    周生说不心动，那肯定是假的。

    “我们这就服侍周郎您试试，要是哪里不合也好送回去再行改动。”玉裳坊伙计态度恭谨。

    面对他的好意，周生却是笑不来，一张脸僵得很，连脑袋瓜都是嗡嗡的。

    周生想了想，咬咬牙：“行。”

    他换房间也是为了让自己读书更舒服，更好学习……这没错吧？

    孙掌柜说的是房屋的事：“上回周郎与我说了，说是这屋实在小了些，没多少东西好放，我记着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麻烦，不麻烦。”

    玉裳坊伙计见周生没事，也是舒了气。

    周生松了气，又瞧见孙掌柜过来了，莫名升起些许不详的念。

    周生神闪了闪，笑容勉：“倒是麻烦你们送来。”

是周生在拆家。

    吴哥儿那屋要比周生那屋宽敞上五成，窗外正对着后院的那片小竹林，听着鸟雀啾鸣声，再看看这洒在屋里的光，瞧着便是他那暗狭窄的屋舒服得多。

    周生的睛登时亮了起来，闪过一缕光。他试了衣服，明明合又舒适，却是练练挑刺，又是说肩膀有抬不起，又说刺绣有些扎手，教伙计送回去再改改。

    他之前是说过这事，他嫌弃自己住的屋不过方寸地，除去床榻外就只能放上一张几案，两张漆柜，两只竹箱以及两张月牙凳，另外堆了杂碎件以后，简直连脚地儿都没了。

    果然没错，就是七百八十二文钱。

    他们结结上门送货，自是为了打赏的银钱——旁边吃铺的活计说了，这位周郎最是大方，少则个，多的那回给了十来二十个铜板呢！

    玉裳坊伙计脸上堆笑，忙把木盒送上前去。他们微微弯腰，态度殷勤得很：“周郎君，小的是玉裳坊的活计，是来送衣服与您的。”

    孙掌柜一直注意着周生的神，瞧了他喜的神后立面喜，笑：“往常这屋一年得比您那屋多租四百文，要是周郎您喜的话，只要加两百文就是。”

    周生心是不愿意换房的，又不愿在孙掌柜跟前了怯意，着应了声，跟着孙掌柜往吴哥儿屋里去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