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“唔”了一声，原来又犯了癔症。

    她心里沉沉的，似被什么积压住，透不过气来，手臂地搂住云迟，哑着嗓说，“云迟，我觉得吧，你娶我其实是很吃亏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云迟低看着她，只看到她白皙的手臂和埋在他的脑袋，一青丝有些许，但十分地乌黑。

    颜低低地说，“你看，我不喜你有别的女人，只想你一生只娶我一个，你也说为我空置后，但若我有一天呕血而亡，你岂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云迟忽然伸手板正她的脑袋，迫使她抬起来。

    颜剩余的话吞了肚里。

    她咙里一片腥甜，云迟自然尝到了血味，他眸光地锁着她，看尽她底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胡说什么，你是要陪我天荒地老的。”

    颜扯动嘴角，笑了笑说，“我是说陪你看四海河清，海晏盛世而已。”

    云迟眸光沉来，脸也猛地沉了，有些薄怒地说，“你我还未大婚，你便对自己自暴自弃了吗？我识得的你，可不是这般认命的人。”

    颜低叹了一声，喃喃地说，“闯蛊王当日，我就认命了。我夜观星象，当日有劫数，姻缘劫，桃劫，凤星劫，三劫合一，破都破不了。如今，我癔症发作得频繁了，不是好事儿，焉知有朝一日是否熬不过天命所归。”

    云迟面一白，怒斥，“不要胡说了，不会的，你的癔症，你如实告诉我原因，我一定会给你解掉。”

    “解不掉，生而带来的东西，就如打了的死结，怎么能解掉？”颜摇，又将脸埋他怀里，低低地说，“云迟，你答应我好不好，在我有生之年，我陪着你，若我有一日呕血而亡，彻底睡，叫也叫不醒的那，你就别费心力了，届时，你可能已经是皇帝，就再立一个皇后，我九泉之，也同意的……”

    云迟气急，伸手一把推开她，眉目第一次沉如霜雪，寒如冷风，睛死死地看着她，断然说，“不可能，你连想都不要想，我活多久，你活多久。”

    颜因他推开得急，地砸到了锦绣被褥里，绵的被褥让她受不到意，这才发觉周满是凉汗，她伸手扯过被，盖在上，顺势也蒙住了脸。

    前黑暗，一没了光亮，她的心也一样跟着黑暗。

    云迟盯着她，看着她的动作，过了一会儿，似乎败给了她，伸手扯开被褥，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，拥着她低声说，“颜，别说这样的话气我，你知的，我誓死也要你陪着，非你不可。”

    誓死也要你陪着！

    颜脑中“嗡”地一声，抬看云迟，那一瞬间，似乎看到了什么，她猛地坐起，伸手推开他，“哇”地又吐了一鲜血。

    云迟面骤变，急喊了一声，“颜！”

    颜一，前发黑。

    云迟地抱住她，“颜！”话落，他对外面急喊，“秋月！来人，去喊秋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