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膀上，有一对黑银兽面耳骨夹，那副渐灰细框墨镜还架在他的鼻梁，一直没摘掉，看不见睛，显得他更神秘莫测。

    里斯接着远远端量他。

    见他一手揣兜，单手敲支烟叼到嘴里，烟盒往后抛车窗，再摸袋里的打火机弹开，拇指反复轻了几砂，就是冒不火，他压合了金属盖，胳膊意兴阑珊地垂去，打火机拎在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把玩。

    哪怕隔得远，里斯也能受到他上的郁和危险，他看似慵懒，松弛之却更像是有尚未亮的獠牙。

    他久敛着颔，四周有危机暗伏的平静。

    一个人的贫富可以对外包装，但阶级通常都源自骨里的细枝末节，而这个人，只看派就知并非等闲之辈。

    里斯恍了神，不由寻思这是哪号人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男人抬起指，慢悠悠勾了墨镜。

    一个无可料及的瞬间，他盯住地面的冷不防上抬。

    那目光跟尖刀似的，一刀飞里斯里。

    里斯忽颤，脊骨跟着一个悚栗，真觉自己被剜了一块。

    若非许织夏是知知底的女孩，里斯都要以为，自己勾搭的是这个男人的心肝宝贝。

    “有烟吗？”许织夏终于想起来要反应，生扯远话题。

    里斯愣住，看见许织夏浑不知的脸，他思绪很快从男人的压迫中，不再无厘想，当即笑起来，去掏兜里的烟盒，一风气：“你还会烟，我从不知。”

    许织夏不答，接过他递来的那支烟，攥在手里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打火机被扣在旧金山的机场了，我正要去买。”里斯试探问：“想不想再一起喝酒？”

    伏特加的后劲汹涌而上，许织夏不太愿意再多讲话，甚至都没思考明白他意思，就“嗯”声敷衍回去。

    “稍等我几分钟。”里斯笑着奔雨里。

    他一走，四周顿时变得空静，外面细雨蒙蒙，风过，有簇的窸窣声。

    许织夏只在电话亭里发呆。

    这支烟宛如一条见不得光的毒蛇，从影里蜿蜒爬，截尖尾，朝她吐鲜红又邪恶的信。

    许织夏没过烟，从前不听话了是要罚站受批评的，所以她向来安分。

    ，她突然萌生了堕落的念，想尝试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