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问在这个她听不见的时刻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他轻轻唤了声，确认她睡着了。

    “想了……”

    杭市夜人静，而敦正值黄昏，黑金调的办公室宽敞肃穆，落日的碎金涌全景落地窗，在他前落在一剪影。

    雨濯尘

    回味了几遍，纪淮周半阖着笑了。

    -

    迷迷糊糊间，她在脑里想着跟他说一句，哥哥，我太困了，明天再想你。

    纪淮周眸光微烁。

    四周悄寂，静得能让他听见她几不可闻的呼声变得均匀。

    那夜，许织夏不晓得是几时睡沉的，甚至喃喃的时候，她都不清楚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里。

    “哥哥，我回棠里镇，他们居然要我买门票，还把我们的院锁了。”

    不想她满怀憧憬，再如过去那样，望穿地等着他，这句尽在不言中的话，今夜那么久，他就一直都不说。

    在他柔腔柔调的低语中，她慢慢睡过去。

    许织夏微微张开嘴，蓬的发间裹着一张小小的鹅脸，脸上几分惊讶几分茫然。

    手机里的人静着。

    许织夏朦朦胧胧地意识到，他是指那只藕粉的宋锦盒，她回国后，他让陆玺给她的。

    难她睡着了哥哥也没挂断，昨晚的视频就这么一直通着。

    无声良久，纪淮周的声音跟着放得很轻很缓：“他啊，病秧一个，喜看日日落，每天不是在养他的罗德斯玫瑰，就是在养那只萨耶，喂得特别胖……”

    后来想到回国后她独自去棠里镇，便蔫蔫来了句迟到的抱怨：“哥哥，我回棠里镇，他们居然要我买门票，还把我们的院锁了……”

    许织夏轻轻弯起一角。

    闻声，他叹了气。

    好像说声了，又好像没有。

    纪淮周睫压着那双蓝得极的睛，光线，他瞳仁划过似有若无的波澜。

    他支着脑袋，同她视频，偷得浮生半日闲。

    躺在盒中丝绸衬上的，是一把中古造型的钥匙。

    适应了光亮，手机搁到边柜充上电，准备去洗漱的刹那，思绪一清，许织夏顿时如梦初醒。

    周围静悄悄的，忽然之间，手机里慢了好几拍地，响起一声睡梦中微弱的呢喃，像夜死寂的海面突然被风掠起一圈涟漪。

    她双踩拖鞋里，趿拉着跑到书桌前坐，翻寻那只被关在屉里好久的藕粉盒。

    “生日礼，你一直没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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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夕的剪影中，屏幕一片黑，但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看着手机。

    ——周楚今】

    乍一是把钥匙，许织夏托到手里才发现，竟是一只发卡。

    打开盒盖，前闪过粉的钻光。

    盒是用刺绣缠枝纹的老宋锦布料制作的，圆形，手掌能捧住的大小，看着像珠宝文玩锦盒。

    神半晌，他自语般低沉声。

    光金灿得许织夏睁不开，她一只闭着一只半掀开，坐起来一看手机，已经空电关机了。

搁在另一只枕上的手机仍通着视频。

    粉钻钥匙发卡迎着满窗的晨曦，一闪一闪漾着光芒，许织夏坐在书桌前，晃神回想着。

    他似乎是在思考，过了会儿突然问：“生日礼，你一直没看？”

    许织夏躺在被窝里，阖着，犯着困在和他闲聊，想到什么说什么，说千寻公司是无良商，说明天要去看孟爷爷，说陶思勉对棠里镇的非遗创业脑。

    过去了那么半分钟，他才又听见女孩迟缓且轻柔的梦呓：“……想你我最拿手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尾。”

    只知一觉醒来，目豁亮。

    齿纹路清晰，成了皇冠的形状，整个分都不吝啬地用上了粉钻。

    “明天就看。”睡意袭来，许织夏话也渐渐模糊：“哥哥，你给我讲讲淮崇哥哥吧。”

    屉里，就忘了。

    “有没有想我？”

    【今天遇见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这段时日独于敦的郁和疲乏，都在她这句话里烟消云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