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。”方柳神淡淡，“不过举手之劳。”

    “谢礼是应该的，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，更何况是救命之恩。”陆超笑说，“若是怠慢了恩人，我们同窗三人还怎么安心备考？”

    “我说不必。钱财我不缺，你们——”方柳不喜说话时与人推阻，直截了当，“我也用不上。”

    陆超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即使蓄着胡，也能看他的窘迫。

    文人向来有傲骨，若是平日被人如此说，定要拿起笔杆写上几篇诗赋文章，与对方枪战，辩个是非曲直来。

    但如今方柳一开，陆超却立刻反思起自己言行上的过错。

    观方柳衣着用度、气质排场，定是武林中颇有势力的人家，自然不缺钱财。江湖中的规矩陆超不懂，只依稀记得说评书的老者提起时，会评价他们直来直往、快意恩仇，不喜那些弯弯绕绕的规矩。

    倒是和读书人的习惯，大为不同。

    陆超心中暗：果真是我错，惹了恩人烦心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，牵着匹走过来的赛雪问说：“二位公京赶考，上还能带着许多财不成？”

    陆超在反思的时候，张园景也在自我省过，听到赛雪的话，他回答：“只带了赴考的盘缠。”

    赛雪揶揄：“那不就是了，你们能拿什么谢礼来？”

    她家小庄主又曾缺过什么呢？

    陆超和张园景尴尬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赛雪又说：“两位公听我一言，若是日后再遇见人，可别再跟人家说你家境殷实。否则……早晚要再被绑了去。”她故意冲他们绽开恶意沉的笑，“次，可就没这么幸运了。”

    吓唬完人，她把牵到他们跟前，放绳便转离开。

    赛雪回到方柳边。

    方柳随说：“你牵过去，可问过他们是否会骑术。”

    赛雪一听，语气变回了憨：“骑不就是跨步上，两手牵绳，我一个弱女都会，他们若是不会，可该要丢人了。”

    方柳轻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