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臣如此，莫说肃清天。

    难怪先前邹丞相说看好他的才能，欣赏他万死不辞的决心，之后却又说他若想实现抱负必须心，抛却现在的谦和。

    思及此，顾择龄自嘲摇，忖：幸而母亲赴京的消息是假。

    两日未饮，又被人敲打一顿，本就是文弱书生的顾择龄，前渐渐昏。

    当此时，门外忽然传来喧闹之声，只听原守在他门外的两名贼人慌地拿起武，大喝一句：“来者何人！！”

    而后一阵兵刃相接的响声，便没了动静。

    顾择龄耳一动：莫非是邹右相的人来了？

    “哒——”

    “哒——”

    门外之人渐渐走近，似乎不止一人，但是脚步声皆轻盈，一听便知都为练武之人。

    柴房冷，房门打开的刹那，外面的寒风将满屋灰尘卷起，漂浮空中呛人鼻。是以，门外人稍等了片刻，才抬脚走来。

    顾择龄前有血污，殷红遮蔽了视线，可那个人却无比清晰，一步步走来时，仿若踏着光。随着来人的靠近，顾择龄前渐渐起了云雾。

    “顾某，是在梦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梦？”那人齿轻碰，声音轻灵勾人，“状元郎倒是好兴致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顾择龄浑一震，逸朗的脸上显错愕的神：“方、方公……”

    外面风雪不止，方柳又一次披光走他前。

    前人仍旧如玉，而他却满尘埃。

    顾择龄浑乏力靠墙而坐，颤抖着伸了手。

    他指节上有细小的伤痕，血痂凝固后又染了泥土，着实不面。而今日的方公，穿得是织锦白缎，披得是狐绒氅，虽是纯粹的白，却连衣衫摆都密密地绣着的纹饰。

    可他仍旧忍不住抬手，缓缓接近方柳。最后，他极轻、极轻地攥着了方柳的衣摆。

    血污和灰尘瞬间沾染了雪白的衣角，顾择龄刚回神一般，手微微一抖，几乎就要放开。

    方柳却不以为意，任他抓着摆，轻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状元郎这样可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过南数月，怎地一回来，你便落得如此场了。”

    顾择龄仰，扯了扯角，眸中唯见天上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