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，依然堵不住悠悠众。

    私底，许多消息经由乞儿刻意撒播，又经百姓之一传十十传百，悄然蔓延扩散。

    “听说南方大雪，咱们右相数次上折请求赈灾，可惜了皇……上那位不肯一厘的赈灾钱，似乎就一位姓顾的大人跑前跑后。现在南边那景……啧啧啧，可惨喽百姓！”

    “就这些，上那位至于动怒宵禁？又不是一回了。”

    “嘘——我告诉你件事，可不能大声说，据说是天老爷看不过，降谕，天上的神仙都看不惯咱大周朝的这位了。”

    “说不准是真的呢，咱尚京城又一位小官疯癫自裁，怎地都查不缘由，可不就是天老爷看不惯他们鱼百姓！”

    “老天保佑，老天保佑……”

    雁山镇临近尚京城，也受了几分影响，坊市萧条。

    来此参加武林大会的人，也觉些不同往年的氛围来，初来乍到的小弟们，还会询问门中资历的辈：“从前总听与会的师兄师说，武林大会举办时闹得很，大街小巷商贩云集，茶楼酒馆歌舞升平，怎地今年瞧着静悄悄的？”

    辈若有所觉，讳莫如。

    气氛使然，连大碗喝酒大吃都不快意潇洒了。

    年少如莫凭，却难得顾不上打探这些。自上一回，他被方柳指尖抵着膛，两问是否有血，便兀自消沉良久。

    他日夜自省自问，终于了悟，原来自己空说血侠义，实则仍是顽劣的小孩心。一旦明悟，竟不敢再去见方柳，唯有年节时随众人匆匆拜见对方。

    武林大会将近，与会的辈皆已到齐。

    这一回，莫凭不曾再避开他们，歉并听完了所有辈的叮嘱。听过辈絮絮叮咛，莫凭好似有了底气，立时前往方府拜见方柳。

    然几经碰，终是未曾得见。

    莫凭憋了一肚话要讲，偏他不舍得抱怨方柳无，便只能向师韩若抱怨大会无趣。

    韩若其人，容貌明艳剑法妙，名列江湖三大人之其一，乃是莫凭的表，梅剑宗大老之女，故而都称之为梅剑宗大小。

    无视莫凭话中怨怼，韩若只问：“小师弟，你来武林盟数日，可见过天第一剑客方柳？”

    但凡修习剑法，就没有不想见方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