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人静时，她也时常心有不甘。

    便也愈无助。

    “如此便好。”明新神动容，“不愧是方公。”

    正因如此，明新以为当初方柳所言不过是一时的玩笑话，万万当不得真。直到方柳与她帝王之术，这才明白对方并非一时兴起，而是瞻远瞩步步筹谋，几乎将万事都准备妥当。

    只是不似如今这般细致。

    明新从前未曾觉得自己能什么。

    “四公主。”方柳双眸沉静平和，“与方某讨论赈灾良策的人，先是拥有治国才学、民之心的明新，而后才是一名女。”

    明新曾为此心生惶恐，问：“方公当真觉得本一名女能登大宝？”

    就如同闻行继任盟主之位一样。

    她在帝王家，祖父又是博古通今的右相，年幼时还曾与祖父探讨书中不解之。后来及笄成婚，听从父皇之名招了个混不吝的驸，失望之余，便又会拿起曾读过的书反复翻看，并且一教与煜儿。

    “所谓达者为先，不拘男女。”

    须知这世，本就不许女懂太多的理。

    萧然山庄有存粮的习惯，其他门派却并没有未雨绸缪储资。恰逢燕折风意协助方柳，方柳便请他将捐献的银两换成了赈灾的资，由燕家商队快加鞭送江南。

杰鼎力相助，灾民均已救援安置妥善，不至于酿成大祸。又有燕家不远万里运来衣、粮及消除瘟疫的石灰，使得灾民得以温饱。”

    祖父邹相朝堂沉浮数十载，也只是延缓了朝廷官员尸位素餐的速度，除不了腐烂的。为公主，能保护好自己与孩都是奢望，更遑论动摇父兄的想法。

    她何尝不明白自己的份优势，既有所谓正统的皇家血脉，又能得到右相一脉鼎力支持。若是再有方柳从中相助，她取代父皇之位以后，可将朝堂因天家易主而起的动将至最低。

    其实这些书，明新主尚在闺中时便已通读过了。

    燕折风：“燕某亦是听从方庄主命令行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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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柳偶尔会来看望她，为她说明如今朝堂上的形势，还为她寻来诸如《贞观政要》、《资治通鉴》、《孙兵法》之类的书，其中皆附有方柳读书时的注解，便于她理解其中的治国之策。

    可她偏是个女。

    书读得愈得多，愈明白为何如今的大周朝国不是国、家不成家，愈失望于父皇兄弟骄奢逸不理国事。

    只要她敢局，成为棋盘上的一环。

    这些时日，明新蛰居武林盟，尽量避免外，以防碰到别有用心之人。

    方柳想必也清楚这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