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，今日之事蹊跷。

    自细作始，一步一步，方柳均有预料。

    思索间，一人从将军营帐走来，竟是别逢青。别逢青驻守新雍门关，诊治重病重伤的将士，于将士们而言亦称得上军医，且是关城外医术最为超之人。

    于是闻行双目血红，虽觉凉意彻骨，仍右手握刀，振臂呼“为方军师复仇”，也不回朝北敌军杀去。他刀刀毙命，斩敌军首级无数，心中烦却难以消解。

虽兵壮，却向来无甚战略可言，若非北地域年粮匮乏，致使野心十足，又赶上大周朝昏君佞臣当，大周不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。

    呼延勇便是要擒贼先擒王。

    此番理，大周军懂得，北军亦然。

    弓箭手确认刺伤方柳，于呼延勇而言，此战目的便已达成，至于己方损失，区区一名能力平平的副将罢了，非是他呼延家弟，不足挂齿。

    是，刻意为之。

    后勤军救中箭的方柳，言军医早已账多时。

    听闻方军师遇袭，后勤将士便急忙从关城请来了别神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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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除闻行，军中少有人知晓方柳会武。

    两军数月锋，北节节败退，呼延勇想必早已视“文弱的方军师”为中钉，除之而后快。大周军藏有北的细作，此事方闻二人皆知，方柳曾说这细作尚有用，故而并未将其揭置。想必正是此人将两军火时，方军师坐镇的方位透，北军的弓箭手才有了可乘之机。

    将军营帐。

    有方军师频献良计，又有闻将军率领大军，方才扭转十余年的败局。

    如此，他顺势中箭受伤，当是为激大周军群激奋，继而也令呼延勇放戒心。

    又了棋，闻行早已习惯，只不觉心焦于方柳将到何等地步，敌人的箭刃又刺了骨几分？

    只脾诡异，不甚好相。

    ——经过四方打探，他肯定而今大周军的“王”，既是那位瞧着书生模样的军师。

    大周军乘胜而归，全军上却并无多少喜意，闻行顾不得脱将军甲胄，匆匆行至营帐前，迟迟未敢掀开帐帘。

    方柳分明谨慎，偏偏于夜正时穿了月白衣衫，或许正是为引敌军注意。

    沙场兵刃相接，昨夜心生惶恐之际，闻行同样心知肚明，方柳乃习武之人，武功不在自己之。弓箭手偷袭虽趁了夜，那一箭却绝非无法躲开，除非方柳主动不去闪躲。

    彼时为假，可今日一箭，真真切切刺了血。

    方柳向来计虑远，也曾假意受伤试探，引得闻行心甘愿表明心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