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不久之后，尚京传来了消息，方大人已于日前罢官离去。有心之人前往萧然山庄问询，方知山庄数月前便易了主，如今的庄主乃是一位唤作依风的女侠。

    大周需一位明君，亦需一朝良臣。

    说此话时，方柳抬眸望来的神，是顾择龄从前不曾见过的平静与认真。使得顾择龄亦不自觉神肃穆，语气前所未有地慎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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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不是辞别北州。

    对此，方柳认同：“故而他卸任之前，当会推你一把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，江湖再会。”

    “此事说来不难。”

    哪怕来日，邹天泽、邹天明或邹家其他嗣再聪颖，邹相亦不会让邹家接连现两位一人之的权臣。

    见他缄默不言，方柳继而娓娓来一般——

双眸直视他：“将来某日，右相之位当由你来坐。”

    而是辞别朝堂风云，江湖旧人。

    闻言，顾择龄一怔，忙摆手：“顾某——”

    十数年寒窗苦读闻起舞，为母亲与乡亲期盼的锦绣前程，更为少时便立的太平盛世之誓。若仅为一方知州，造福一方百姓，怎称得上天太平。

    彼时，顾择龄尚不懂得他为何会说“江湖再会”，只珍而重之地回了一句“后会有期”。

    “待北州彻底平定之日，顾大人政绩斐然返回尚京，想必便是邹相告老还乡之时。届时，邹天泽应当会京，官职明升暗降，朝中只留邹天明一人辅佐陛，削弱邹家作为外家的权势。”

    批阅到方柳请辞的奏折，明新推迟所有事务，遣人立时宣其面圣。仿佛早有预料，宣旨的公公来时，便见方柳正襟危坐，似是等候多时了。

    如闻行所料，方柳的确对顾择龄有所看重。

    盛世多现于世之后，周朝多年动又经历天灾，战后百姓需休养生息的时间。所谓盛世，国家政治清明繁荣昌盛，官尽其职民尽其力。

    顾择龄明白其话中意。

    顾择龄便没了言语。

    “邹家现在如日中天，邹相若是佞幸，必定握手中权势把持朝纲。然其为忠臣、贤臣，因此懂得急勇退的理。”

    隐晦告别

    不待他说自谦之言，方柳清冷声音平淡地打断：“若无此心，便无须谈令天海清河晏的话，安静治北州一地界也罢。”

    顾择龄真心实意赞叹：“邹相明大义，乃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，于顾某而言更是如同恩师，倾相授。”

    方柳终于弯眸轻笑——

    “此去山，若还有缘再见，希望顾大人不坠今时之志。”

    “过往的时日，方大人不止一次提及此事，顾某铭记于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