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柳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荣康闻言回忆一番，惊诧地发现，方柳果真说过类似的话。只是方柳说话从来振聋发聩，令他心悦诚服，故而当时未曾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天虽大，未必没有重逢的时候。

    随后，他突然转离开了营帐。

    闻此，燕折风怔怔望着他，良久才轻微颤抖着手，摇了摇折扇：“无憾了。”

    慕方柳者众多。

    似这般来寻闻行的人不少，顾择龄来的最晚，乃是得到消息的三个月之后。他匆匆前来，见面只问了一句：“他可曾为闻将军留只言片语？”

    一时间，心中只剩怅然。

    “呵。”别逢青冷笑，“来看看败者罢了。”

    想通之后，当有人前来询问，荣康便会将此事说于对方听。

    面对此番坦诚，燕折风久久不言，唯有接受。

    莫凭抿。

    别逢青转离开。

    倏而忆起此事，莫凭逐渐归于平静。

”

    此时，莫凭才意识到罢了。

    莫凭撇嘴：“方军师是说我是初江湖的小，要多加磨砺？放心，我自是要一番大事业！”

    离开北州前，方柳曾与他直言，返京之后将卸任军师一职。不待燕折风追问，他便又说辞官离开京城后，不会回到萧然山庄。

    荣康讶异：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方柳声音清而缓，接住一片随风飘落的叶：“他们经历过尘世浮沉，才会厌倦尔虞我诈，反说追求人间烟火，摈弃外之。可你既然踏了这江湖，若就此甘于平淡，一辈便也寂寥了。”

    告别时，方柳看着他说：“比之少年时，燕家主意气风发许多，家功夫却还差些火候，日后小心，莫再叫恶人绑去了。”

    别逢青前来辞别。

    方柳对他说“从来殊途，何必同归”，他们本非同路之人，此番他回到医仙谷接任谷主之位，誓要将那殊途变成同归给世人看看。

    方柳离开之前，曾与人留些言语。

    闻行漠然：“别神医可以直接离开。”

    闻行冷：“不送。”

    起初，别逢青以为闻行也不过如此，后来察觉他或许被方柳接受，曾万分嫉恨。如今看来，不过又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。

    见状，闻行淡声说：“看来他曾与你说过什么。”

    正如闻行所言。

    仔细回想，那似乎是他最靠近方柳的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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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一，燕折风比其余人了解更甚——因方柳直截了当地挑明了。

    “不必理会。”闻行垂眸，“他离开之前，定然与人留过只言片语，那便是单独的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