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在谢初鸿把靠走廊那几扇窗上落了几坨鸟屎，数到第三遍的时候，数量忽然就不对了——玻璃框里多了个穿着他仔外的，还帅。

    白斯明几乎一捕捉到谢初鸿嘴角昙一现的弧度，便顺着他的视线回往后看。

    什么都没什么。

    男人终于还是被少年这份不上心激怒了，不镜的模样盛气凌人：“你到底打算装到什么时候？不是每次在学校里拿个年级第一就够了谢初鸿，再这样，我真的不敢保证不去找你妈聊天。”

    听到最后半句，谢初鸿的脸也冷了，坐直问他：“又想吵架？”

    白斯明：“我只是想不明白，你明明可以考得更好，为什么不考？”

    他不是猜不到，上次聊崩以谢初鸿暴躁动手收场，就是因为自己提了要找他家里人。

    但谢初鸿丝毫不退：“你对我是有多期待，年级第一也不够？你想我辞职，我现在也辞了，就不能各自相安无事一？”

    白斯明一蒙：“……你已经离职了？”

    “都闹成那样了还不离？”可能平时在学校里跟人好声好气、压抑狠了，谢初鸿自己也承认自己私说话其实呛，“托你的福，被扫地门了。”

    想着瑶对谢初鸿的态度，白斯明不信。

    “主呗，早看我不顺了。”谢初鸿不甚在意。

    他一直知主不喜他，从瑶舍不得他端盘，让改唱歌就不喜了，但他也懒得争，反正时间差不多了，不就不。

    教室里窗帘闭，光线很暗，少年脾气来得快、去的也快，几句话的工夫便重新歪撑回了课桌，和那代表三灰白校服格格不的，是镜框脸上杂着的不屑。

    白斯明每每看着这样不加掩饰的人，都会不自觉忽略他的年龄，那颗缀在左耳的黑痣惹又似曾相识。

    谢初鸿觑他：“今天总该没醉吧？”

    怎么又像是搞忘了份。

    白斯明敛眸：“……抱歉。”

    谢初鸿嗤笑：“不就是喝了酒、挨近了吗，嘴都没碰上，还挨了我一脚，总什么歉。”

    他们的况就这么简单。

    那是两人第一次在酒吧碰见，白斯明刚跟他前任分手，据说哭了一晚上，实在没忍住才去酒吧买的醉，喝多了，冲到别人卡座，逮着一个得像他前任的服务生就想亲，被那服务生直接一脚撂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