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昂饮中之酒，抬眸看向心腹问：“叶骞，你陪着本皇有多少年了？”

    陆昂轻笑一声，比女还要艳三分的脸，因着这一笑显得更加明艳，然而这张脸上，却有几分苦涩。

    酒顺着壶倾倒在他中，又有一些顺着角溢了来，了他的颈项和衣衫。

    秦婠红着眶，跟着击盅：“岂曰无衣？与同袍……”

    叶骞恭声答：“回殿的话，属自三岁起便在殿边了。”

同袍。王于兴师，修我戈矛。与同仇！岂曰无衣？与同泽……”

    “三岁，如今已有十五年了。”

    歌声浑厚有力，飘飘，在兴安侯府的上空，飘散开来。

    叶骞无法回答，沉默了一会儿：“殿不必如此，这只不过是成大业的一小小牺牲罢了。西凉不足为惧，殿用他们，也不过是消耗秦家军的兵力，让兴安侯自顾不暇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兴安侯府的方向，淡淡声：“叶骞，你说本皇习得这一武艺，通晓兵法，是为何？”

    “小小的牺牲。”

    陆昂自嘲的笑了笑：“自古以来，通敌之人无一人能得善终。叶骞，撇开你的份不谈，为汉人，你当真觉得本皇所的一切都是对的么？引西凉侵，颠覆如今的朝权？使百姓陷于战火之中？”

    “本皇来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陆昂看着他的模样，叹了气：“连你，都无法昧着良心说一声对，你要这天百姓，如何赞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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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昂摆了摆手，打断了他的话，低声：“本皇问你，即便陆国公的计划顺利实行，西凉消耗了秦家军的兵力，让兴安侯自顾不暇，然后呢？”

    叶骞静静的陪着他，直到他停这才低声开：“殿，属习得这一武艺，乃是为了保护殿，听殿差遣。属不知，殿习武是为何，熟读兵法又是为何，但开弓没有回箭……”

    “然后？”叶骞闻言一愣：“然后……属不知。”

    陆昂站起来，看着京城的灯火，缓缓：“然后李澈为了支援西北，需得征粮，让原本就不丰厚的国库雪上加霜。国债只能缓一时之急，却经不起战场的消耗。”

    “大业？”陆昂闻言嗤笑一声：“本皇的大业，就是联合敌寇，来侵从前疆土，滥杀从前民？！”

    他唱了许久，一直唱到兴安侯府的歌声停，这才歇了来。

    李澈也加了其中。

    叶骞闻言一愣，他张了张，想要说是，可这一声是，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来。

    一旁默默陪着他的心腹，低声：“殿为何闷闷不乐，来到此独自饮酒？”

    他拎起酒壶，仰又是一，而后去角酒渍，轻声和唱：“岂曰无衣？与同袍。王于兴师，修我戈矛，与同仇！……”

    陆昂拎着一壶酒，坐在远一个屋之上，远远的听着那歌声，仰饮壶中之酒。

    叶骞低声：“殿文治武功，自然是为了日后的大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