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闻见他陷沉，领命之后就识趣地退了，为防打扰，还贴心地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微风簌簌摇动窗外的腊梅，将暗香若有似无地送一线。梁承骁立于桌前，看着宣纸上的墨字，莫名地有些神。

    谢南枝。

    他想着这个名字，无端回忆起昨日在倚红楼的床帐里，无意嗅到的一段冷香。

    ——就算是胡起的字，倒也诌得贴切。

    挥散不合时宜的联想，他轻嗤一声，合上了密报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是夜，翠玉轩。

    书棋先前一直在外院事，除却远远地打过几次照面，从来没有近距离接太爷的机会。

    从午起，他就张地在屋里转来转去，坐也不是，站也不是。一回看谢南枝安然坐在桌边，就着茶用了好几块梅糕，一副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模样，终于忍不住，犹犹豫豫地开了：“公，您不用换件衣裳，或者准备一吗？”

    谢南枝其实觉得这里的糕一般，但自骨里的良好教养，还是慢条斯理地咽了最后一，又用清茶漱了，才问：“准备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书棋很想给一建设意见，但他本也是个半大少年，人事那是半不通的，面红耳赤地支支吾吾了半天，说不个所以然来。

    谢南枝一瞥他的反应，就知他在想什么，只是对方羞于启齿，他也当听不懂。

    在当，他更关心的另有旁事。

    他拿帕净了手，问：“你这么畏惧太，他的脾气很不好么？”

    他自以为是随一言，书棋却霎时变了脸，几乎要扑上来捂他的嘴，惶惶然：“公，这话可不能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