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语可以说谎，年累月积攒的潜意识习惯却骗不了人。市井地养不这样的仪态，如果对方所言为真，他大概也是某个世族地绅家的公。

    昨天纪闻门时，谢南枝的匕首早被卸了，因此不知前面还有这么一段，听到这话，霎时震惊得睛都瞪大了，完全想不到面前这柔柔弱弱的人还有这等本事。

    话音落，室短暂地寂静了一瞬。连站在一边的纪闻都皱起了眉，看着他的神也多了几分怀疑和戒备，显然是觉得这话太荒谬，一听就是欺骗之词。

    谢南枝没有接这一茬，回忆：“昨日我醒来时，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，鸨母和牙侩商议着要把我卖给贵客，我自是不愿，万般无奈，才此策。只是没成想，在脱的半途中遇见了您。”

    “说说吧，你昨日为何被人搜捕，还胆大到妄图拿孤人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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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谢南枝只蹙了一眉，很快就舒展开了。

    梁承骁一挑眉梢：“你还想讲假话糊孤？”

    “我醒时只觉得痛裂，后脑勺好像被人敲了一，过去的记忆平白无故缺失了一大块。连自己从何来，要去什么，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。”

    即使落在这般不利的境地，谢南枝仍是不卑不亢的，对坐饮茶时，腰直背，举止清贵端正，看人礼节地注视对方的目线。除却刚发过一场，脸还有些苍白，几乎挑不什么错来。

    听闻这个问题，谢南枝沉默了片刻，才如实答：“……我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一般他这副表的时候，底的人大多都要战栗不安，跪地乞求饶恕了。

    梁承骁了，看不来信没信：“照你这么说，你也是被劫掠到倚红楼的，对其他事一概不知。那在这之前，你又什么地方，家境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殿来见我之前，一定着人调查过了吧，又何必再来试探呢。”他笃定，“倘若谢某有一句虚言，此刻不可能坐在这里，大概早被关大牢了。”

    在东侍奉的人都知，太的相貌基本随了孟家人，眉目生得英俊锋利，虽凌厉有余而亲和不足，笑时带几分落拓匪气，不笑时又显得冷厉，叫人望之便觉压迫沉沉。

    等他把从地上捡起来，才听谢南枝想了想，不答反问：“殿要听实话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梁承骁对这话不予置评，曲指叩了叩桌面：“你是不是市井小民，现可尚未知晓。”

    梁承骁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，只哼笑了一声，将茶盏搁在桌上，意味不明地看着他：“当真如此么。谢公，欺上可是大罪。”

    梁承骁挲着瓷盏，不动声地审视他。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