邻座的书生又是落款又是附章，阵仗颇大，生怕别人看不到作者姓甚名谁。唯有谢南枝连墨迹都没晾，一盏茶见底，就随意将纸张叠了两叠，扔不了。

    书侍没察觉他神有异，在一旁抓耳挠腮回忆了半天，最后一拍脑门：“哦！我想起来了，是那个一炷香过去都没笔的怪人！”

    顿了，又严谨地补充：“当然，太殿除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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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收卷的时候，他看桌案上的宣纸折叠成了小块，压在茶盏，鬼使神差取来看了一，见上有字，就垫在了最底，一并收了起来。

    谢南枝似乎笑了声，没说什么。

    书棋不知他为何发笑，迷惑抬起，看他的视线总是落在包好的心上，时隔两秒就要扫过来一，但角还矜持地抿着，不主动发话——某个瞬间忽然福至心灵，想了想，试探：“公，这铺里招牌的‘开笑’要的才好吃。我给您拿油纸裹着，您趁尝尝味？”

    听闻这话，谢南枝果然了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”的表，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：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开了十数年的老作坊果然名不虚传，挑开外层的包装，几块工致的心就躺在金黄的油纸上，冒着丝丝甜香气。

    恐怕他们一离开茶楼，跑堂的小二就会把那宣纸当废品收拾走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，谢南枝只是兴之所至，跟风凑了个闹。

    回府的路上，书棋还在叽叽喳喳，问：“公刚才都写了什么，为何不在末尾署名。”

    书棋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疑心

    书侍嗫喏了半晌，最后茫然：“可是他……他喝完茶，就走了呀！”

    燃香篆后没多久，他就留意到了此人，还因为对方的好相貌，多往那看了好几，只是后来去顾了旁事，没留意对方是何时写就的文章。

    见他有印象，广文馆博士抖着手把卷收好，心存最后一丝希望，迫切问：“那他人呢，如今在何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这厢说着话，手上还提着刚才专程绕路去买的糕，乎乎的拿油纸和麻绳吊着，一前一后摆动，谢南枝每瞧一，就觉得心愉快，连带着耐都好了起来，解释说：“一些荒唐话而已，怕写了丢人。”

    书棋大字不识几个，自然看不懂纸上的容，信以为真地“哦”了一声，还贴地宽谢南枝：“公行医和作画都那么厉害，不擅写文章也没什么，哪有人能到什么都会的。”

隽秀，鸾飘凤泊，一看便是师承名家，他来不及细看，直接到了末尾——然后不期然看到了一片空白，顿时愣住了。

    谢南枝还不知自己作的文章引发了怎样的风波。

    这事说来也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