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棋问：“我们还要在这里守着吗？”

    有什么需要的，使唤他去买不就得了。

基都较梁承骁占优，这是不争的事实。此时如果说借晋帝之手加以制衡是中策，那么谋取朝中另一个人的支持便是上策。

    这又是雨天又是有风的，他实在不能理解他们公为何刚退烧就要到这儿来。

    然而在对方转过，彻底现影中的容貌时，他又愣住了。

    原因无他——面前人实在是太年轻了，看脸庞可能才刚及弱冠。

    这不是那日在文会中写文章，又悄无声息离开的青年还有谁？

    —

    书棋愣了，一时没懂他的意思，还要再问，忽然听得一阵稍急的脚步声，店外有人撑伞走，有些仓促地喊：“这位兄台——”

    看着那年轻人打量了他一番，神陌生而困惑，公良轲这才记起，对方从没见过自己，照理说是不认识他的。

    只是才到书坊，余光就瞥见了一叫他印象刻的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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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嗓音嘶哑，但即便如此，仍着笃定：“倘若我有七八分的把握——能让崔郢为殿所用呢。”

    着梁承骁晦暗不明的神，谢南枝咳嗽了几声，尾因持续泛着病态的薄红。

    谢南枝回过，正好与来人四目相对，也让对方惊愕之间，将后半句话卡在了咙里。

    书棋完全不知他瞧得津津有味的，是某个冒牌货的文章，只看他从容温煦地笑了笑：“再等等吧。饵已经放好，就看鱼儿上不上钩了。”

    那日在松泉楼距离远，他也只是匆匆一瞥，没怎么看清，而后读到那篇见解独到老辣的文章，意识就以为撰文者至少是自己的同辈，或者稍差几岁。没想到对方竟比他小这么多。

    书棋心腹诽着，忍不住：“公。”

    他的呼一窒，先于大脑一步，喊住了对方：“这位兄台。”

    唔，这不就来了吗。

    连了两天雨，上京隐约有倒寒的迹象，他今天本来都走门了，被风一刮又回去加了两件衣裳。

    书棋怀抱着绒绒的披风，站在书铺外，叫不断掠过的冷风了个哆嗦，跺了跺脚。

    谢南枝并未抬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谢南枝又翻过一页纸——他看的，是上京最近畅销的文集，据说是那位松泉楼文会上一鸣惊人夺得魁首的文士所作，此人还给自己取了个十分有禅意的雅号，叫无名居士。

    公良轲今日独自门，去寻一册曾经见过的古籍孤本。

    至于他为什么会现在这里，而不是着炭盆的阁——他忍不住看向书坊，那正垂眸翻看书架上籍册的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