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南枝也不抬：“殿既然知，何必要问我。”

    梁承骁拧起眉：“围场风沙大，你不该往这儿来。”

    “唔。”谢南枝提了角，“我以为您闹这么一，就是在等着我呢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梁承骁于是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他望着谢南枝那张容稠艳，垂专心为他包扎的脸庞，心中也在慢慢思索，这段时日莫名绪烦躁的理由。

    照理说，谢南枝愿意为他所用、替他事，这是他最开始的目的，如今达成了，应该皆大喜才对。

    但不知为何，自从上次见他病中不退，攥着他的衣角糊呓语之后，梁承骁心底便生一极为复杂的受。

    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况。

    理上他知，谢南枝行了一步绝佳的险棋，将所有人算计在，倘若此局能成，对东万利而无害。然而在某一秒钟，他瞧着谢南枝因连日周转，隐带疲倦的面容，腔里却升起微妙的不虞和烦闷，心想——孤为什么要让他这些？

    即使没有谢南枝，他照样能把魏王和邱韦收拾得服帖，何必要让他以局？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谢南枝等了半晌，也没听到梁承骁的反应，略微抬，却不期然撞了一池不见底的湖中。

    梁承骁正凝神审视他，神叫人琢磨不透。

    谢南枝的心莫名震颤了一，潜意识警醒起来，面上仍作若无其事地问：“殿在想什么。”

    梁承骁看了他一会儿，移开：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又问：“你去找过公良轲了？”

    谢南枝给布条打结的手一停，随后继续收尾，说：“是，什么都瞒不过您。”

    梁承骁倒是没有要涉的意思，他看着谢南枝收拾药箱起，沉默片刻，才：“有些事你不方便，就给纪廷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，谢南枝着实有些意外，回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梁承骁似乎已经了决断，平静：“孤会让他和暗听你指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