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王自己病殃殃的，却极其喜烈和宁折不屈的人，尤其衷于将他们的脊梁一寸一寸折断了，跪服在他面前。等到这一个被玩坏了，脏了，又兴致缺缺地去找一个。

    ——就像不谙世事的儿童喜去蝴蝶的翅膀，见光秃秃的丑陋小虫在地上痛苦蠕动，就厌弃地拍手扔掉了，完全不知自己的行为有多残忍。

    思及此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，由衷对那位无知无觉就成为狩猎对象的人到怜悯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，车的帘重新被掀开，外站着的，赫然是刚才那个模样普通的中年人。

    他跪在地上，沉声对燕王：“王爷，属去确认了，刚才那名男，正是几个月前被太从倚红楼带走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燕王方才还心颇好地敲着扶手，闻言一顿，神也一一由晴转。

    “哎呀。”他自言自语，“这有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那位好皇兄，几个月前才毁去我的一棵摇钱树呢。”

    世间的事，总有那么一些机缘巧合的理。

    年初时梁承骁命人暗访过的牙侩生意，正是燕王手底的一条线。

    倚红楼买卖人的桩，他耗费数年才苦心搭建起来，每月能带来的银两数以万计，实实在在是他的摇钱树。但因为太的预，不得不暂时藏好了首尾，老老实实地避风。

    都说一降一，燕王作为一个纯粹的疯，整个上京都找不能叫他忌惮的人，甚至连晋帝都不能——只有太是个例外。

    原因无他，燕王不要命，梁承骁比他更疯、更不要命。

    ——当初两人结仇的那一桩旧事就是最好的例证。

    彼时梁承骁十七岁，刚回到上京不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