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，纪闻咳嗽了一声，说：“这是里来的贡茶。这些天殿已经把景恒里心术不正的人理净了，皇后娘娘得知了阿红和香粉的事，也知这些天是您在为她调理，心中十分激，听闻您喜里的茶，特意嘱咐我给您送些茶叶过来。”

    停了一瞬，又小声：“这件事殿也知，让您想收就收着，不要有负担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谢南枝稍有些错愕，过了一会儿，才：“分之事而已，何必谢。”

    尽暗和东的亲卫都因为他找到了阿红的压制之法，对他多有钦佩激，甚至现在皇后都来表达谢意，但只有谢南枝自己知，他最初选择留在东的动机就不纯。

    他不是什么慈悲的善人。从在倚红楼一无所知地醒来到现在，他所发现的所有蛛丝迹都指向一个可能——

    他并非北晋人，连现在上京的理由都值得怀疑。

    那日纪廷返京，带来的陈秉章真迹更是如一惊雷，叫他对自己的份产生了重的疑窦。

    那幅字右角印章的南越古语，梁承骁没有看懂，以为是落款时间，但谢南枝瞧见的第一，对应的字义便现在了他脑海中，随后的一瞬，掀起了万丈惊涛骇浪。

    ——【永寿十六年 赠元景】

    那是领兵前往平襄之前，陈秉章留给外孙的亲笔题字。

    不知于什么缘由，它最终还是没有去往它该去的人手中，而是永远被遗忘在了陈家人葬的北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公，谢公？”

    纪闻见他失神，奇怪地喊了他两声。

    谢南枝的睫颤了颤，从恍惚中清醒过来，心绪有些复杂。

    从他看见陈秉章的题字起，他是谁，又为何来到上京……这些问题就不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