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燃了桌边的烛火，仔细地把蜡印在火焰上烤，而后取随携带的红玉匕首，拿刀片沿隙一挑，毫发无损地揭开封蜡，拿了信纸。

    乎意料地，纸上写了寥寥几行字。

    但只有这三言两语，就足够让谢南枝呼急促，后背泛冷，竭尽全力才控制住手上的力，没有皱纸张，留不该有的痕迹。

    信上来报——

    【端王残于一月前离开南郡，走陆路北上，日前已达山。】

    【戌的鹰犬从不离主，请殿万事小心。】

    —

    南越国都，临安。

    今日临安了大雨，过午才见歇，檐的珠滴滴答答串成了一线，整座皇都浸没在雾里。

    越帝用过午膳后去休憩了一刻，总太监刘忠替他守着门，期间太后边侍候的女来求见，也让刘公公客客气气地送走了。

    尽他已经轻手轻脚，外间的动静还是惊动了萧元征，须臾之后，里传来皇帝低沉的声音：“谁？”

    听他醒了，刘忠赶推门去伺候，刚绕过屏风，就见萧元征着太，披衣坐起来。他的眉沉沉锁着，周自带一层压迫，问：“谁在外面，是怀玉遣人回信了吗。”

    刘忠低眉答：“太后娘娘谅圣上劳国事，特地让人送了药膳过来，才说您在休息，就让她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萧元征听了皱起眉，神分辨不喜怒，说：“知了。”

    御书房还有朝臣在等着议事，他没有歇息多久就要起，刘忠替他披上外衣，见皇帝还是一副烦躁不虞的样，心里明白他烦闷的理由，琢磨了片刻，小心开：“圣上也不用太过忧虑了，端王殿多谋善断，边又有十二和金翎卫跟着，定能完成圣上的嘱托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萧元征顿了一，眉心拧得更，声音也发冷：“朕难担心他不成那破事吗。”

    “朕是怕他太有主意，明面上把朕敷衍过去，暗地里又去以涉险，真以为自己艺人胆大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