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……端王殿，东大营一刻钟前失火，粮草损失……不计其数。”

    从一早上开始，梁承骁就遣了一支兵到嘉陵关扰敌。萧元景令全军士闭关不，他们便在城门外叫骂，声嘲笑南越端王是一只缩壳里不来的王八，要不要他们再帮忙添一把火，把壳一并燎熟了，叫天人都来看他吓破胆的丑态。

    方衡刚才在粮草营假意救了半天的火，全的盔甲都被熏得灰黑，一呛人的焦糊味，看上去十足狼狈。

    萧元景从前并没有见过此人，亦不明白他为何一副白日撞了鬼的表，稍微蹙起眉，冷肃问：“你有何事要向本王汇报？”

，外戌的侍卫自然不敢多拦，顿时松开手，放任那个衣着破烂的人冲营帐中。

    他踉踉跄跄扑门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刚要假作悲怆地汇报东大营走的事，结果仓促间一抬，正好不偏不倚对上萧元景那张不带分毫遮掩的脸，倏尔愣住了。

    雪后初霁，帅帐没有炭盆。梁承骁披一墨氅，正在不不慢地研究幕墙上挂的舆图，纪闻在他后站着，两人偶尔谈几句。

    “方衡？”纪闻笑说，“这臭小，才过一晚上就沉不住气了，大概是来向您汇报昨夜的况的。”

    他了一虚汗，嗓音微微颤抖着，重重把额叩在地上。

    想到萧元景那个伪君如今正在关焦烂额，太殿的心都变好了不少，讯使没有通报就来，也没有受到责备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夜之中，嘉陵关火光和烟冲天，连驻扎在几里外的晋国军营也能看见，直至天蒙蒙亮方才彻底止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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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何事？”梁承骁问。

    “回殿。”讯使恭敬地将信件奉上，“是方大人在关传回的密信。”

    直到听见这一声，方衡才如梦初醒一般，猛地从思绪中回过神。

    昨夜嘉陵关里的硝烟不少人都看见了，总算为先前在廉山栽的跟了恶气，的兵士前来报信的脚步都是轻快的。

    梁承骁扬了眉梢，示意纪闻去拿过来：“他这回办事倒是利索，等嘉陵关破之后，多记他一等军功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这副傻盯着萧元景看的模样实在不敬，穆乘风几乎顷刻就沉了脸，正要声喝止，就被萧元景抬手拦住了。

    粮草本就是燥易燃之，加之方衡为了更保险一些，特意在士兵岗的间隙偷偷摸仓中，在各泼洒了油膏，帮助燃烧。

    越人倒了大霉，最兴奋的自然是城外伺机而动的晋军。

    大火蔓延开来之后，即使几大营的兵士都集合起来施救，被烧毁的粮草仍然车载斗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