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此言，萧元征拿着茶杯的手倏忽攥了，几乎将那白瓷上握裂纹，半晌，才慢慢松开。

    他吐一浊气，低声：“朕今日……和怀玉说起了过去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说他小时候，在一众兄弟里最粘着朕，走到哪都甩不掉。”

    原来是想起往昔了。

    刘忠这才明白他提起宁妃的缘由，思及从前那段日，笑说：“可不是，圣上少时淡，也不知小殿是怎么瞧圣上面冷心，成天在东赖着不走，吵得您疼。”

    萧元征和萧元景相差七岁。

    前者被立为太时，后者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垂髫孩童，偏生得玉雪可，宁妃教又十分纵容，因此养了一副与完全不符的单纯活泼的。

    彼时陈秉章在朝中威望极，宁妃在后同样得。萧元景作为所有皇中最年幼的一位，无异于稚抱金于闹市，受无数明里暗里的排挤。

    萧元征撞见过好多次其他兄弟捉萧元景，本着兄的责任，皱眉制止了几回，结果就被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黏上了，跟跟，被磨得烦不胜烦。

    他为太，本来不和其他皇在一起居，可萧元景年纪小，还没到去上书房的时候，又因为聪明伶俐得先帝喜，可以在各随意走动，有大把时间缠着萧元征。

    太读书习字，他在书房里跟着鬼画符，太骑箭，他也在围场有模有样地比划两小木枪。

    不过好在他年纪小，好糊，萧元征时常哄骗人带着他，自己去别的事。就算整天这样被糊，萧元景也跟缺心察觉不异样似的，照样围着他转，“哥哥”“哥哥”短地跟他撒卖痴。

    某日萧元征借要学习理政，将他晾在外间大半日，忘记了嘱咐母照料他。结果等到太快落山时猛然想起此事，快步走到外，却见小孩等他等得捱不住困意，又记得不能发声吵到他，于是乖乖趴在榻上睡了过去。半梦半醒间听到萧元征喊他的声音，迷迷糊糊睁开，第一反应还是笑，抱着他的脖颈喊太哥哥，像个不染半脏污的糯米团。

    ——谁能不喜他，谁能不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