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小小从屏风后走了来，只穿了件半透的纱裙睡衣，两只撑着的大红肚兜若隐若现。她一溜烟钻了牙床被里，也不放幔帐，不好意思地说：“你还是在这里守着我睡吧，这样我才能安睡。墙角斗柜里有不少甜，任你吃完。”

    王右丞读完第一篇，皱起眉来，“明晴梦里怎么还会有一吞噬属的修者现，老他喵的怎么没有遇见？”

    “你走了，我就会醒来，老规矩啦”，王右丞。

    王右丞取了块糕，填了肚。见她困意十足，仍心有余悸地在翻来覆去，不肯放警惕睡。于是解开三味线，坐弹起一曲《天仙》。他以剑气运于琴线，琴音更妙，空灵似小珠落玉盘，和着窗外的风声雪声，不久便将苏小小劝了香梦里。

    王右丞望见她，心知自己在梦中，诧异地问：“此话怎讲？”

    王右丞一就透，惊说：“难我中了鬼术，现在昏睡不醒，上就要被吃了？”

    他端来一盏小灯，又切了壶茶，颇有“雪沫浮午盏，人间有味是清”地赏起窗外梅园的雪来。

    想不到明晴还有南楚屈原大夫的怀，只是天地不仁，你哪里的了天人的命？！王右丞边读边说。

    梦中，那仙女又现了，抚着那把三味弦琴说：“再不醒来，小命就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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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粮草大营有夜宴，是左骠骑将军的连襟请酒，定是邀家父去商讨如何损公私的坏事。官家昏聩，只苦了苛捐杂税的百姓，呜呼哀哉。”

    他复又想，“神仙明明是女人声音，明晴却说分不清男女。佛教画里飞天的小人，其实是乾匒婆与那罗的结合，不男不女，的确不一定是小仙女。他又能随说《增阿经》的佛语，俨然是个虔诚的佛教徒，定然不会拒绝神仙。”

    果然明晴又写到：“拯救苍生，乃是大福报，余便答应了这人。怎料那仙女或仙男走了，梦还没有结束。一与余年纪相若的男孩，闯了梦里，恶毒地几乎要将余吃了。正被这顽童以一气吞噬时，余万幸被值守的军丁唤醒。原来夜降倒寒，死了无数军。呜呼哀哉，好一个诡梦！明晴，大陆历894年，庚月，戊申日。”

    不过片刻，未曾再翻日志，竟也昏昏地睡了去。

    “余辛劳一天，清账目后便睡了。只是了个怪梦，梦中有一飞天遁地的人，看不清这人模样，是仙女或者仙男。此人架势十足，仙味飘飘地说余是她有缘之人，命我一北极岛，见机行事，以助她复活。余说，‘一切行无常，生者必有尽，不生则不死，此灭最为乐’，劝其早放妄念。那仙女或仙男笑说，没有‘生’自然谈不上‘死’，这空无心境虽是六之大乐，但有一面女人，害她毁了，又要祸人间，多少凡人不久要死在面女人刀。其务必要杀之，为苍天除害。”

个记账的小童。别人欺余年弱，少报粮石者，多报士兵数量者，不厌其多。余又少不更事，据理力鉴，仍无济于事。又得罪些左骠骑将军的关系，晚上挨了家父臭骂，真是委屈不已。”

    王右丞将日志揣怀里，拉开纸门走了去。卧室里更是清幽别致，尤其是衣架上挂了件价值连城的缂丝秀罗裙，妆奁台上摆着一不菲的翠首饰，另摆着六副剔红浮雕的屏风。

    “喵了个咪的，单这几件东西，就足够让一千人吃好几年的了”，王右丞惊叹。

    原来这叫明晴的家伙，自小被送了韩军历练，准备接他老爹班。看他古不古、白话不白话的行文，倒像个事认真的酸腐书生。王右丞如此想，又立即读去。

    王右丞手发抖，心说：“果然！果然！面女人与神仙是老冤家，死对！神仙就是被这厮给害了！”

    她拉起琴弦，锵然作响，轻轻说：“你醒来就知。”

    她摇摇，“若能这样醒来，明晴也不会死，也许今天就不到你我的有缘人了。”

    急翻读第二篇，就听苏小小在卧室里唤他：“王右丞，你来吧。”

    琴旁再无人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