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神不好，镜片厚的好似酒瓶底，刘海好久没修剪，微微垂来，遮掩的眶上方的视线。再加上她这个人走路低，钱是从来没捡到过，坏事儿倒是一撞一个准。

    她后知后觉抬起，看见楼梯间的门虚虚遮掩着，小小的门里，能看到垂在灰尘里的烟粉裙摆和少女半的大。她耳边的生日歌在此时便显得略微嘈杂了，奇怪的是，即便在这样嘈杂的歌声里，简默也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发的心。

    砸响在她的腔里。

    咚，咚，咚。

    她小心关掉了不合时宜的bg，耳朵一清明了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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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简默认得这个声音，是前她两排的那个小太妹，染了一非常靓丽的小绿。人张牙舞爪的，她们没讲过几次话。

    所有血都开始往发响声的地方奔涌，在心脏泵血的声音里，她恍惚幻想，像是首都失守，勤王救驾。可恨她这颗沉闷心脏不是什么珍贵的首都，而她现在最应该的也不是呆站在门幻想，而是赶离开这个瓜田李的是非之地。

    简默一向谨小慎微，也几乎每天都能撞鬼。

    说实话，这不是她第一次撞上这事儿了。人说夜路走多了，早晚会撞鬼。简默这乖乖女从来不走夜路，碍不住罗生二中是鬼，但凡是个好人都转学走了，剩的货都不是什么善茬。

    她三步并两步找到自己的桌，掏来耳机，上手机，给自己放了首生日歌。然后在“祝你生日快乐”的bg里又翻了教室，顺手把窗给带上了，假装一切逾矩都没有发生过，径直往西楼梯去了。

    从前她总能像一团空气，毫不惊动任何人的缓缓飘走，挥一挥衣袖，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过。当这个环境邪不压正的时候，她也很乐意去当好人，可罗生二中没有这环境，她也不是打脸救人的正义使者。

    像是她家楼上的熊孩又开始玩弹力球。

    在大家都穿着墨蓝校服的地方，这位小学妹天天都有新短裙换，走在校园里面，像烂到发黑的荷塘上面，飘来了只变蝴蝶。

    兴许是耳朵里的生日歌太天喜地，带着她整个人也冒傻气，楼的时候简默多拐了个弯，撞了旁边的楼梯间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知哭了？来给我们妍净靴，今天就放你回家啊。”

    但她有挪不动步。

    “妍给你脸，你就蹬鼻上脸是吗？烂货，都成了妍的人了，还要去勾搭男人。”

    简默听见楼梯间里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，单方面的辱骂声，以及单方面的呜咽声。

    那个躺在地上的女生她也认识，是一级，照老师的说法，过于枝招展了。

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