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风停雪散，喜鹊小去寒号鸟的家里探望朋友，总能发现寒号鸟的家变得更富丽堂皇一些。从一个和她家差不多样的房，变成了连着的屋舍，再变成蔓延整个崖的建筑群。

    寒号鸟在自己的冬夜里，建造了一座恢弘的殿。

    “可你只有一个人啊，为什么要住这么大的地方？”

    喜鹊小不明白，她希望朋友能够尽快停止这无边无际的建设。如果只需要一间房屋就可以度过寒冬，何必要耗费力打造殿？

    虽然寒号鸟每次门回来，能力都会变得更，屋舍也更加绝，但这些都不是没有代价的。

    她看着目光越来越冷漠的朋友，几乎觉得有些陌生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总会迷失在雪夜中的。”

    寒号鸟坐在她冷冰冰的殿里，垂首看着陪她一路走来的好友：“退吧，喜鹊。”

    像铁血的女王。

    这一句话简默没有说，因为最后一环铁丝已被拆解开。

    她轻描淡写，打开了隔间的门。

    方隽扑过来抱住简默崩溃大哭。

    简默的前肩积攒一片泪汇聚的小湖泊，破烂皱缩着的校服上衣沾了泪，哒哒黏在破损的上，细雨如丝一般的痛。她没安方隽，只由着对方哭，由着对方在自己肩上布雨，也由着对方打着哭嗝对她恩德。

    “不用客气。”觉着方隽发得差不多了，简默才推开她，“先去吧。”

    她俩从男厕所来，天已黑透，简默回楼梯间捡回了自己碎裂的镜。隔着一层蛛网似的裂痕往外看，她想起还未取回的糕。这样的天放在外面，油应当已经化了，再糟糕想，或许飞虫已闻着甜味，顺着包装盒的隙攀爬去，布满了她写着十八岁生日快乐的草莓果酱。

    简默心里烦闷焦躁，不想说话，只想早回家。

    可惜方隽像是脑被打来了，完全没半，抱着她的胳膊喋喋不休。

    问她没讲完的半截童话结尾，问她寒号鸟与喜鹊的寓意，也问她觉得颜妍是个什么样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