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睛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简愿走小房间，简默终于抬起，有些讶然地摘耳机，睛亮晶晶黑彤彤，像是一只养熟了的小狗，满只有欣鼓舞。

    简默在跟她置气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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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简愿换了轻便衣服，洗了把脸，甚至于把妆都卸完了，她总觉得自己磨磨蹭蹭，是在等什么。

    你知的，有些事原本没理，时间久了，就约定俗成了。简愿清楚她一回家，简默就要来迎她，属实是无理取闹，但是从前一直如此。骤然没了，她心里就冒来一古怪的幽怨。

吗？还是你觉得我可以像从前一样，把你所有完成不了的许诺都默默咽，全当是你哄小孩的一句玩笑？

    简默实在是个很听话乖巧的妹妹，除了格木讷，不太聪明，学习差劲之外，几乎没有什么缺。不过木讷学习差反而让简愿觉得很安心。

    简愿那幽怨烟消云散，新的疑惑升腾起来。

    简默晃了晃脑袋：“昨晚和朋友闹过了，不小心摔倒了，镜架划的。”

    还是你觉得……

    她撕开锁骨包好的纱布，青紫和烟痂，指尖一抠开了原本要弥合的伤。

    那红痕妖妖娆娆勾在尾，而且怎么不镜了？

    她凭什么置气？

    但因为有简默在，所以家里上到厕所漏，到盐快没了都不用心。

    简愿回家的时候，看到简默着耳机在小房间刷题。

    “，你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她原本也不喜特别聪明的小孩。

    简默抱着膝盖，叹息，她上每一寸伤都滋生百爪挠心一般的痛，纱布绷带之仿佛要蜕。

    我没有勇气，不择手段，去纠缠你？

    简愿有恨铁不成钢，了她额：“午一起去个新的。”

    比起中生，简默更像是家妇女，她任劳任怨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儿。有一次简愿上班之前发现龙有漏，班回来再看已经修好了，而她本不知，简默什么时候学会的修龙。

    简愿有时候想，可能很多事在她懵然不知的时候，就已经全理完了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她唯唯诺诺，“镜摔坏了。”

    站在镜前愣了一会儿，一个念缓缓冒上来：简默怎么还不来迎我？

    她印象里简默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打扫卫生的，或者只是抱着个盆一边择菜一边看皂剧。

    在这疼痛里，终于也育了新鲜的清醒与力量。

    在这栋老破小里，你永远不知堵了和明天哪一个先到来。

    简愿抓着她颌仔细打量，皱眉问：“你在外面跟人打架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