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了哥，”秦猛讨好似的凑过来，“被老田骂了？”

    她其实还想追问几句，但再问，田老师也不多说了，只是叹气。

    从办公室来，李雾山晃悠回教室，一趴桌上继续睡觉，直到鼻尖传来一刺激的老坛酸菜味儿，他不耐烦地睁开睛，映帘的是一张大脸。

    李雾山想事的时候会意识皱眉，看起来更不好惹了。秦猛说话都规矩了不少，瞧着李雾山的脸斟酌开：“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从那儿翻……走过……我听说了就给你提个醒，以后别从那儿走了。”

都读不去的程度了吗？

    李雾山不胜其烦，噌的抬起，伸手就要拧秦猛的衣领，被秦猛一个闪灵活躲过。

    李雾山没搭理他，他的困劲儿还没过去。

    秦猛嘿嘿笑，绕到他前面的位置：“李哥别害羞啊，来儿~”

    “李哥不带这样儿的，分你吃你不要，喜上手抢是吧？”

    还能有谁？还能是谁？李雾山从鼻腔里发一声冷哼。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，以为遇到的是个学生，谁知居然是老师。

    “王大”就是二年级主任王骏。没有不被起外号的教导主任，在一中说起王骏可能还有人反应不过来是谁，但一提“王大”，所有人脑海中都会即时浮现一副稀疏面孔白胖的形象，伸着指像尥着蹶一般在空中大幅颤动，合上骂人时咙发的“嗬嗬”的声音，以及随机飘洒的沫，即使是最优秀乖巧的学生都会肌反后退半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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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雾山看着秦猛闪闪放光的大白牙了拳：“少来惹我，没心思跟你闹！”

    秦猛嘴角咧得快到后脑勺，嬉笑脸地端着一碗桶装的老坛酸菜泡面站在他旁边：“李哥，来儿？”

    他回忆起从墙上来的时候看到的人，当时只觉得是个小姑娘，脸还冻得红通通的。等到在老田办公室又遇到，才发现是个装傻充楞的。演技倒是不错，李雾山心想。

    想起刚刚老田对他说的话“不知在王主任那里怎么圆”，今天早上王大是看见他翻墙了吗？

    李雾山仔细想了想，他确定当时在场的只有自己，和那个突然现的“实习老师”。

    秦猛也不恼，叉卷了一坨面送嘴里，便溜边说：“你还不知吧，一梅园那边儿的矮墙，就总有人逃学从那儿翻墙的那个，王大带人去安监控了。”

    李雾山清醒了一半。梅园的矮墙，就是他今天早上翻来的那堵，那里是个监控死角，整个学校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知，就连秦猛都是从他那儿听说的，王大好端端的跑去安监控什么？

    “神经！”李雾山趴着翻了个白，转动脖脸朝着墙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