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谦虚啊！终于能把三班这烂摊丢给你了，我要好好休产假了。”

    “对于学生来说，我们能的其实很有限。一样的课、一样的老师，学生的成绩就是有好有坏。咱们呢，只能是尽人事，学生能收消化多少，这个我们决定不了。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学生，每年上清华北大的也就那么些人。”顾老师慢悠悠的说，放笔摸了摸肚。

    “不简单，”顾老师说，“多帮一儿是一儿，说起来简单，有几个教师能把每一个学生都当自己的责任呢。你能有这个心，已经很了不起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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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奖励……”李雾山重复她的话。

    “这是你上课不睡觉的小奖励！”

    被顾老师突然夸奖，褚宜有不好意思，连忙说：“没有没有，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。”

    褚宜：“前天刚讲的一模一样的题，就是金鱼也不会这么快就忘吧！”

    褚宜听着她的话，想了一会儿，还是说：“理是这个理，但是作为老师，还是想能多帮一儿是一儿。可能我们只是多一时间和心思，但是对于学生来说，说不定就能改变很多事，一分压倒一批人呢，能提一分或许他们未来人生的机遇都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刚开始的时候都这样，看到学生了脑不记东西就生气，”顾老师笑着劝她，“现在都不太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您脾气好。”褚宜及时捧。

    “唉！”她响亮地叹了气。声音惊得顾老师从卷上抬起了，看到她皱得苦的脸，噗嗤笑了声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越改越生气？”顾老师调侃地问。

    这是顾老师休假前最后一个工作日。这意味着，从明天开始，褚宜就要成为三班真正的英语老师了。虽然已经上过几次课，学生也都认得差不多了，但褚宜还是有张，没有顾老师兜底，之后自己真的要担起责任了。

    小英雄褚宜充满信心！

    三楼最里面的办公室。褚宜和顾老师对坐着，各自拿着一叠试卷批改。大概是为了保护学生的自尊心，现在老师们改卷已经不直接打叉了，错误的题会在卷上画个圈。

    “对！接来也要继续努力啊李雾山同学！”褚宜满怀期待地说。

    只可惜褚宜给李雾山的英语笔记，并没能帮助他在第二天的测验中取得理想的成绩。

    顾老师却摇了摇，说：“不是我脾气好，是当老师当久了，就佛系了。”

    批到李雾山的卷，笔尖像游鱼在白皙的纸面上吐一个又一个红的泡泡。泡泡堆满了纸面，褚宜眉越批越。

    说完，她觉得自己有莽撞，脸微微发地说：“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