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雾山没防备，被他一带，一只脚迈了门。

    客厅里几个人面面相觑，没人说话，就听见汪泽浩一张嘴叭叭：“楼我就闻到味儿了，褚叔您焖肘了吧？这也太香了……焖了几个啊？六个啊……六个够不够吃啊，我们俩壮丁呢，我能吃俩，李雾山吃几个？”他拿手肘去搡李雾山的，他回答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李雾山有懵，站在鞋柜边儿上，来也不是，去也不是。

    褚宜便拉过他空着的左胳膊，和汪泽浩一起，生生把他往里拽了几步，替他答：“吃剩的给李雾山就行。”熟悉的带着威压的目光落到她的上，但这次，她勇敢地抬起，迎向目光投来的方向。

    刘海莉脸僵，旁传来一声低低的“阿嚏”，她扭去看，李雨站在客厅中间，捂着鼻嘴，一会儿往左看，一会儿往右看，像只不知所措的兔。将要的“今天就五个人吃饭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。

    擅和稀泥的老褚立即上来发挥作用，和汪泽浩一唱一和，先批评李雾山来就来了，还带东西，浪费钱！又说今天菜正好多了，两个大小伙吃，不怕吃不完。几句话来，李雾山换上了鞋，脱了外，正儿八经登堂室。

    褚宜偷偷给他和汪泽浩一人比了个大拇指。

    木已成舟，刘海莉也实在不来当着李雨的面把他哥赶去的事，只是看着屋里其他几个人旗帜鲜明地倒向李雾山，她心里不快。但随即李雨微仰着，对她说了声“谢谢阿姨”，兔似的睛望着她。

    刘海莉绷的脸陡然一松，摸了他的脑袋，妥协：“一会儿多吃儿。”

    两个二十的大小伙，再加上个十岁的小伙，一顿饭吃来几乎是洗劫一空。褚宜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净的餐盘，装肘的大缸只剩缸底的焖，就这还是汪泽浩想要用拌饭，被褚宜拦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