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的后事还是我一个人办的，护士当时看只有我一个人在，让我联系家里人把他的遗带回去，我说我家里没有别人了，只有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那个时候躺在他旁边的病床，看着他絮絮叨叨，心里想的是，这是第一次他单独对我说这么多话，不是谩骂不是责怪，好像在说遗嘱一样，他要是知我当时的想法，估计会起得起来揍我一顿，晦气的。”女孩惨淡一笑，嘴角的弧度逐渐偏向虚无。

    “他手术的那段时候，我没在他边，不想见他是一个原因，自难保又是另一个原因。我那个时候整个大都静脉曲张，我一直拖着没有治疗。后来实在是疼得受不了，我去了医院，医生把我上烂掉的剜掉，医生说我那况只能全麻醉，但是最好是不打麻药。于是我选择不打麻药，因为能省一笔钱。我一般况都不会哭的，因为从小亲戚给我输的容便是哭没用，女孩哭真矫，但是我那次真的没忍住，痛得泪直，那个时候我爸手术刚完没几天，就过来陪我，直到那天他悄悄门在门抹泪，我才知，他还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第二天晚上，他又开始暴躁了，比我这个女孩还怕疼，锤着墙骂娘，后来似乎是想通了，跟我说了存折密码，然后逐渐平静地说了最后一句话：爹不治了，钱都了，你这么活，你把护士叫过来……”女孩神逐渐黯淡无光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，顿时周边安静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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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护士过来的时候，他已经没有气了，我抱着他，一直握着他的手，他手上的温度一消逝。护士叫来医生，然后医生宣布他已经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七那天，需要我去他坟烧纸，我记得那天雷声特别大，雨也得特别大，我不怕一个人去离家好几公里的山去祭拜，但我是真的怕打雷声。怕得要死。我怕打雷也是因为小时候我那个妈跟我说，不听话的话就把我丢外面，那天着大雨，电闪雷鸣的，结果她当真没有我，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。我哭着喊着说自己错了，让她开门放我去，但她就像是聋了一样，门的那边一片安静。”

孩，我爹不应该要我这个赔钱货。后来，我爹总是向我要钱，问一个学费都是自己赚到的学生要钱，我恨死他了，可是他得了冠心病，需要心脏搭桥手术，这些都需要钱。”

    池夏听得神，忍不住屏住呼。看女孩极致难过的模样，池夏澄清的瞳一丝悲悯和遗憾。

    “我爹跟我说，他不想再治了，费钱。最多再在这医院待一周，一周过后不结果怎么样，他都要院，不想治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惜我知的太晚了。”女孩有些哽咽，眸闪过泪，又被她行憋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