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，她转过，似乎轻笑了一声，而后低声：“泱泱始终觉得，这世间并无全然命中注定之事。劫缘或许无法免除，但一切，皆掌握在自己手中。”

    “又或者，究竟如何才是佛心中所愿。”

    同行？

    她退开一步，不动声地敛了几分笑意，有些迟疑地启：“这样的劫缘，该如何才能渡？”

    几息之后，他才轻抿角，低声：“释生，亦不知晓。”

    他闭上眸，拨动了一颗佛珠，然而一瞬，指骨忽而顿住了。

    泱泱却忽而来了兴趣。

    释生罕见地没有如先前那般有问必答。

    “为何佛手中总是缠着佛珠？只作静心之用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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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妄念……”

    女人抬眸时，眉骨微凸，少了几分靥，却多了不自知的清媚，越发叫人挪不开视线。

    不知晓？

    释生神不着痕迹地沉了沉，声音忽而低了些。

    泱泱明眸微动，若有所思，目光忽而落在男人手中所缠绕的佛珠上，又抬瞧他。

    她轻抬莲步，走到释生前，男人上微不可闻的檀香便袭鼻尖，莫名地让人心神放松。

    “佛不应当问我，应当问自己。对你而言，究竟如何才是对。”

    看着前人如在须弥山界那般朝他走了过来，还倾了倾，浅淡的馨香就这样萦绕在鼻尖。

    这个世界有太多难以言明之事，无论是段黎的预知，还是容奚的命定之人俞青姝，亦或是此时释生所言的劫缘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，男人才睁开双，终究还是迈了脚步。

    只因为，从未有佛的劫缘，是劫。

    “除静心之外，有助修行，消除妄念。”

    释生的越发僵，面就越发庄严。

    前的影已然消失，独留神有些沉寂的释生。

    “或许，佛的劫缘，便是勿生妄念呢？”

    他并不知晓，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劫。

    泱泱望着男人低眉避开的目光，低声呢喃，眸中忽而多了一缕意味。

    “到底是什么劫缘，佛可否告知我？”

    当真有这样的因缘，能让一人的修炼一途与另一人息息相关吗？

    泱泱眉心一动，忽而想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因为佛的劫缘？”

    释生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泱泱却忽而顿悟了。

    “佛这样通透，应当知晓，或许和我同行，反而并不利于佛渡过此劫。”

    释生将她的动作尽收底，睫轻颤了颤，心难以抑制地泛起几分无措。

    若能忽视他耳尖那抹那抹艳，倒确实与真佛别无二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