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小便伺候沈书仪，对她的想法怎么也能猜到一二。

    沈书仪却闭了闭，自嘲般开：“你不懂，他确实对我有意，也惦记我对他的恩。但有意终归只是有意，还远远不及我想要的那般程度。”

    就像……她对裴珣的喜其实也未必有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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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之所以如此在意，不过是因为她对这庶女的份，实在已经厌恶极了，并且也唯独只有这个男人能轻而易举便帮她解了那桩晦气的婚约……而已。

    泱泱恍若未觉，话音落之后便垂排扇般的羽睫盈然一笑。

    “二姑娘一向怨恨于姑娘，现尚且还不知她所说是真是假，王爷又一向待您那般上心，或许姑娘不必此时就如此介怀，恐怕反而还着了二姑娘的啊。”

“不瞒你说，真令我有些失望。”

    而果不其然原本几乎要忘了沈泱泱这个二女儿的父亲再次动摇起来，甚至舍得搁脸面连续递了两次消息。

    芙蕖不得再不见到这令自家夫人不悦的女，自然随其后，留视线凝着泱泱背影瞧不清底绪的沈书仪，和一旁小心翼翼低着不敢多言半个字的。

    说罢，她便提裙迈上青阶缓缓离开了。

    见离开的两人影都已经完全消失了沈书仪还仍旧站在原地，抿了抿，终是细声安起来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她语气顿了顿，重叹了声。

    “时辰确实不早了，小叔恐怕已经回到府中等我，就不多言了，告辞。”

    而作为一个命运几乎已经能望到的庶女，便有一个极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——成为晋王妃。

    “他甚至还从未向我明言，哪怕是在昨晚那般好的时景。所以……我又怎么能掉以轻心。”

    每至夜她都忍不住不断回想那畅快的觉，不过就是权利和份握在手里的觉。

    甚至他们离城时还有人当众向父亲喜，称他们沈家结了个好亲家。

    “至于是否有人提了我……这才只是开始而已，往后你自会知晓的，何必着急呢，庶。”

    原本她以为一切都会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发展，却万万没想到陆霖的弟弟陆君则竟也这般争气，连中二甲，得到消息时整个淮城的百姓都颇为震惊。

    嫡女又如何，裴珣不过一句话，就能让沈泱泱代替她嫁给一个将死之人。

    天知晓沈泱泱嫁那日她有多么畅快。

    但她心里很清楚，要想如愿嫁给裴珣，至少就得有嫡女的份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从始至终都如江南缠绵的风一般轻轻，不带半分攻击，但说的一字一句却都有如利刃般令沈书仪的面再次变得难看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