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柳大树夫妻完全没有杨柳村当权者的意气风发，垂丧气满脸愁苦，就像欠了五百万利贷，生无可恋的模样。

    什么叫被生活压弯了腰？这就是活生生的写照。

    柳大树漠然：“阿妩去敬神了，后天才回来。”

    他说话的时候，他的妻低着一心一意的捡簸箕里的豆，枯瘦的手腕上带着串贝壳手链，完全没有招呼他们的意思。

    这与整个村的好客截然不同，哪怕那好客是建立在幻术上的。

    顾缈兮淡淡：“我现在就要见阿妩。”

    柳大树耷拉着，以一梦游般的语气：“等着，时候到了她就会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顾缈兮：“我不想等，带我去见她。”

    柳大树掀起看了看她，个讥讽的笑容：“阿妩去敬潭神，潭神在哪里只有她知，谁也找不到。”

    顾缈兮四周看了看，提起墙角边的石磨抡了抡，后飞扬早惊呆了。

    她把石磨丢到柳大树面前，冷声：“现在能找到了吗？”

    柳大树嘎嘎大笑，半儿没被恐吓到：“你杀我我也找不到啊！”

    他妻依然在捡豆。

    顾缈兮到很棘手。她可没学过刑讯供，最拿手的是武力威慑，可是柳家夫妻不怕。

    她总不能真把这两个人给杀了，杀妖杀鬼她无顾忌，杀人不行。

    好歹大学毕业，她不是法盲。

    飞扬醒过神来，一边歉一边拉着她赶了院，小声埋怨：“你怎么敢在阿妩家闹！柳叔柳婶人好，阿妩却是惹不得的！”

    顾缈兮可不想费力跟他解释，直接：“村附近哪儿有源？带我去！”

    既然是潭神，也就与有关，她不信查不端倪。

    飞扬奇：“不过去了一两年，你怎么连这个也忘了。”

    话虽如此，还是带她围着村转了一圈，后山的小溪、村的鱼塘、村中央的井、山脚的瀑布，一不落，一无所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