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询问的眸光，陛摸了摸鼻尖，侧过脸慢声：“她，今日能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卫景珩不知十日前中请安时，皇后就已经宣布了这件事，还只当虞亦禾也是今日才知晓的，故而有些许不自在。

    虞亦禾顿了一息才想到这个“她”是谁，其实距离那日请安已经过去一旬了，她的气早已生完了，可当看到面前这个气势放缓的帝王，不由得还是起了试探的心思。

    她顺着他的话垂首，眉宇间笼罩上一层微弱的郁，但她还是轻轻摇了摇，“我没生气，陛本就惩罚她一个月，是该如此。”

    可她愈是这样大度，帝王就愈发地心疼怜惜，卫景珩心底叹息了一声，她总是这样的和顺，怪不得以前总叫人欺负。

    想到这些，他握住她的手，第一次直白地说与她这些话：“你该气些的，你该说自己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虞亦禾愣怔了许久，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与她说过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在教她贤良淑德，温柔和顺，辈的话，她听着就是，尊者的话她听着就是……她还是受了那么多委屈后才生反抗之心，才渐渐走上了这一条路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就有那么一个人告诉她，她要气些，叫她畅所言，她一时怔然，不知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半晌后才怔然：“我人微言轻，说了也无旁人在意……恃而骄，是被偏人才有的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她也没想到这些存在心里许久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来，等她反应过来，帝王已经把她轻轻拥了怀里。

    “朕在意。”

    他没说什么旁的话，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，却叫她忍不住要在他怀里哭来。

    第二次了，他说了第二次他在意。

    可虞亦禾到底忍住了，在心底记这一刻，将来若有一天她不再受，她也记着他的好。

    他到目前为止，都没有待她不好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