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前满地狼藉血成河，这番话听着还真像一位愿意拱手让山河的帝王告白。

    “我不稀罕，北堂殊。”她偏开，离他的远了些。

    可是无论她怎么躲，她都在他的怀里，就如同她永远逃不开他的掌控。

    待回到行，北堂殊率先，而后将她接了来。

    他牵着她一路回到寝殿。

    令人意外的是，青鸾居然亲自站在门相迎，这是以往从来不会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祁嫣环视一圈，无论在殿还是殿外都没有看到熟悉的小丫鬟，“阿愿呢？”

    北堂殊云淡风轻：“杖毙了。”

    刹那间，她愣在原地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她愕然地看着他，呼沉重，“杖毙？”

    北堂殊握着她的手，“是啊，她居然连你去哪了都不知，办事不力，自然是要罚的，从今往后，青鸾跟着你。”

    烈的愤怒在她的膛翻涌，一刻她挥一掌甩在了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她用尽了力气，耳光打得又亮又响，她的手心疼得发麻。

    祁嫣骨里从不觉得谁卑贱，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，可是北堂殊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别人的命当回事。

    阿愿是多么简单的小丫鬟，她虽然慢吞吞，但格很好，办事利落，嘴也严实，她甚至想过等尘埃落定之后安排阿愿嫁人。

    可一切都晚了。

    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阿愿的时候，小姑娘低着不肯说话，存在也低，平时就算逗只会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可现在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去世，祁嫣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。

    那不是寻常的路人，而是切切实实陪伴在她边的。

    祁嫣心中悲愤，她大喊着：“北堂殊你就是畜牲！你发疯的时候只会咬，和狗没什么区别！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，讥讽一笑，语气忽而平缓来，红开合：“不，辱狗了，你连狗都不如。”

    她收回视线，大步走寝殿，青鸾正跟着，被她呵斥一声阻拦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