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文朝瘦的脸颊都凹去了，窝陷，不知是实在受不了苦楚还是不小心。

    活的时候摔断了，在草棚里躺了一个多月。

    华清本来还能照顾照顾于文朝，不过实在受不了苦，没多久就泥塘里，人没了。

    于文朝现在就成了孤家寡人，还是个瘸，村里给他换了个收集粪桶的活儿。

    不止村里，赣城城里的划分给周边各村，他也要负责收，收回来的都是田的好东西。

    也幸好于张氏被于湛秋找人扣，不然就凭一个辈的份，郑月娥还真拿于张氏没办法。

    虽然她是改嫁了，跟于文朝家断了关系，可是她还有个闺女，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。

    就算郑月娥不愿意承认，那些年于文朝不在家，她能带着孩老人在村里坦然生活，都是借了于家家族的荫蔽。

    人言可畏，要是于张氏过得不好，于湛秋过得好就是一短和罪过。

    郑月娥现在过的无比舒心，有大队媳妇这个份罩着，再对比跌落到泥潭里的于文朝，郑月娥原先那些烈的恨意，都被时间冲散。

    就连当初在上，来村里迫她离婚的华清，说起她的遭遇，郑月娥也忍不住唏嘘。

    从前在上，郑月娥这样的，给华清家当浆洗婆只怕华家都不一定瞧得上，现在呢！

    还是政策好啊！谁敢用权势份压人，谁就准备好被撕碎吧！

    就连城里在上的售货员，现在看见农村赤脚的泥，也只是敢皱皱眉，重话都不能说一句。

    弯弯绕绕说这么多，最后母女俩沉默片刻，说起那个禁忌的话题。

    “阿秋，你那年给家里寄的照片，是小褚吧？”

    于湛秋抿不说话，呼均匀，要不是郑月娥对女儿了解，怕不是以为她已经睡着了。

    一只糙温的手，抚上于湛秋的手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