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于湛秋猛然跟他说起这些，这几年来浆糊一般的脑袋上，仿佛被人当一，拨云见日。

    原来这个四分五裂的社会，现在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国家了。

    不对，早就是一个完整的国家了。

    只是他不关心这些，所以不明白，安定的生活，直的腰背，挪开上地主和官僚这两座大山，对黄泥塘村的村民来说，多么珍贵。

    于湛秋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他想明白。

    “我这里有两条路，第一，我可以给你平反，但是你要到西北队里隐姓埋名，为国家工作，工资肯定没有你之前在仪厂多，也没有京都繁华自由。

    第二条路——”

    于湛秋犹豫片刻，定了想法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送你去与父母团聚，以后不要再踏足我们这个国家，这片土地了。”

    褚海张了张嘴，依旧发布声音。

    于湛秋抬了抬。

    “我这三天都会在公社驻扎办公，白天可能在周边大队，早晚肯定在公社，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，直接跟大队请假就行，我打过招呼，队里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
    有平反迹象的，大队包括村民都会恭恭敬敬，礼让三分。

   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，于湛秋看他一，转安安静静的走了。

    曾经亲密无间的人，如今咫尺天涯。一个转，可能就是永别。

    褚海呆愣愣的站在狭窄的天井里，左边是棚，右边是他跟老住的房，抬只能看见掌大的天空。

    虽然陷囹圄，但是他见过山大海，见过天地阔。

    他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。

    如果能回到港城去，回到父母边，他又可以回孩，那个单纯无忧，只需要自己的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