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京棠收起了手机，靠在椅背上，漫不经心搭了个腔：“不记得你不是很正常吗？”

    毕竟他没记错的话，这位心里只有学业的年级第一，连他都没能记住。

    青年：“？”

    秉承着对路京棠那自恋劲儿的了解，温灼华很容易就看懂了他没说的那句话。

    叛逆之心来得又猛又快，她甚至没思熟虑，就已经一冲动开了：“我记得你，季和豫是吧？”

    路京棠轻挑着眉尾看了过来，明明仍旧冷淡，但季和豫就是能奇怪地受到他路哥上的不。

    ……甚至对温灼华记得他名字这件事，季和豫都莫名其妙有受若惊起来。

    怎会如此。

    大概是自恋劲儿没能得到满足，这次倒换成了路京棠语气嘲讽：“记错了。”

    温灼华的好胜心打小就，这会儿不服气地追问季和豫：“那你是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……”季和豫沉默两秒，刚才墨镜时的拽劲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，他扭看向路京棠咨询，“我是……谁呢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幸好季和豫的手机响了起来，打破了这份沉寂，他堪称是松了气地接起来：“喂，表？”

    温灼华心里暗一声“糟了”，果然，周围实在安静，哪怕没开免提，向纯的声音也清楚传了来：“接到人没？”

    “没呢，碰见一老同学，”季和豫又向外张望两，“没看见别人啊。”

    这么大一门，老半天了，只有现在正转往回走的老同学。

    向纯也疑惑，“不会吧？夭夭……哦不，灼华一向特别准时来着。我问问她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空气里寂静了三秒。

    看着女孩儿蹑手蹑脚的纤细背影，路京棠没忍住压低嗓轻哂一声，角极淡地勾了一，接过电话轻描淡写：“向学，别问了，刚接到人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“刚接到的人”这会儿就安安静静坐在车后座，一言不发，顺便在心里暗自懊恼为什么刚才没有早走。

    路京棠也没再继续玩他那三消游戏了，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，呼声又轻又浅，很散漫的模样。

    季和豫却知他路哥并没有睡着。

    从后视镜里看了一，几个话题在季和豫的脑里闪过。纠结半晌，他还是没捺住好奇心，选用了一个最平和最不容易错的开：“还巧，真没想到我表让我接的人就是你。”

    是巧。

    早知向纯说的表弟是季和豫，说什么温灼华都会自己一个人去店里的。

    但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，温灼华虚虚应了一声，过分漂亮的脸上还带着三分清浅的笑意，一如平常。

    红灯，季和豫停了来，正好从后视镜里捕捉到温灼华这个表。

    温和，静谧，好像没什么脾气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依稀记得，这位老同学中时就总是这样，他们圈里的姬简就是被她这模样给迷惑的，季和豫却只觉得温灼华看起来假惺惺的。

    想起姬简，季和豫的心更差了几分，刻意找茬一般、还要摆一副闲聊的态度：“我听俞越说，追姬简那妹最近越来越努力了，天天送到姬简办公室，这两天还在到打听姬简喜什么车、想送他一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“啧啧”两声，回过看一温灼华。

    ——温灼华什么反应都没有。

    季和豫：“？”

    他颇为不甘，脆直接名开炮，“老同学，你怎么看？”

    温灼华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，轻叹气，这才语气慢吞吞地“安”季和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