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京棠：“？”

    路京棠轻嗤，“你醉了，不要以为全世界都醉了。跟你这个去青致？除非我有病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三十分钟后，有病的路京棠翻校友证，着保安“你们这个来，好神经啊”的目光，沉默地跟在女孩后往前走。

    他难得有了一要跟全世界同归于尽的疯癫念。

    路京棠从没想过，自己竟然也有这么有求必应的一天。

    他本来打定主意是在往云间海棠开的，可谁想到，温灼华坐在副驾驶上，被他那么一说，就低了。

    女孩也不说话，可看上去好像很难过的样。

    难过到路大少爷都有些于心不安，他问了一句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温灼华摇摇，失落地说：“我很想去青致，可我不想麻烦你，你在前面把我放来吧，我自己走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路京棠问，“你知走去青致要多久吗？”

    温灼华又摇：“不知，但也没关系，你不用我。”

    神特么的你不用我。

    路京棠在心里低低骂了一句，等他理智回笼的时候，他已经调开往青致了。

    所以，他们两个人就大半夜地有家不回，像两个神病院在逃患者一样在中的场上走。

    更关键的是，来一趟青致，别人总会去怀念怀念教室、逛一逛天台、再不济地也去现在的荣誉墙那看看。可温灼华倒好，来了以后直奔场，那准得都让路京棠怀疑了一秒她到底有没有喝醉了。

    在场上也不别的、更不休息，就是一圈又一圈地遛弯。

    讲句良心话，这个遛弯是一件还不错的事。

    ——如果这不是遛的第五圈的话。

    夏天的夜风算不上多么凉，裹挟着未尽的、但不足为惧的意，和着丝丝缕缕的蝉鸣声一起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场上着灯，算不得明亮，枝叶沙沙地在晃动，斑驳的影便映在两人脸上，忽明忽灭。

    难得的空闲，路京棠看着不远的篮球框，甚至蓦地回想起从前来。

    他问：“你以前会看篮球赛吗？”

    温灼华又摇。

    路京棠没太明白，但也知自己是没办法从醉鬼嘴里听到什么有效信息的。

    他便自顾自地往说：“我中时很跟俞越他们打篮球……”

    路京棠后面说了什么，温灼华好像都没听去。

    她只是看着那个篮球框，又想起来了那段暗淡可又让她很奇怪地怀念的日。

    她不看篮球赛，她只看他。

    看他娴熟地带球过人，起来时凌碎的发梢在空中飞扬，他准地投球，回跟队友们拍手。

    观众席的所有人都在为了他呼雀跃，她便坐在边角里，假装是被迫无奈被拖过来的、专心看书，可一场球赛结束，她的书还是停在那一页。

    她也想鼓掌，她也想呼，她也想喊“路京棠你好帅我好喜你”。

    可她什么都不了。